“发展方向不同，她去了别的城市。”李总助艰难开口，“好几年没联系了……”
钟意静静听着, 心头一时涌起浪潮，胸臆如堵, 泛起微微的酸涩。
李总助跟着周聿白回国。
只要工作不出岔子，当然是个温和有礼、风度翩翩的好boss。
希望以后可以过另一种生活。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话音落下。
周聿白对下属的压榨也少了。
她嗫嚅着开口：“我听系里有人在聊，说是……您捐赠了一笔钱。”
他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心情消沉。
满面笑容，喜上眉梢地迎了上去。
钟意顿了顿，轻声道：“我有带走很多很多的东西……”
“那……我冒昧替学校和同学们谢谢您，谢谢您的慷慨解囊。”
“光线处理很新颖，颜色也很有趣，是您的新风格尝试？”
周聿白抽烟的时候，于沉默间突然开口：“李助，你有没有女朋友？”
说不下去，问不出口。
他怅然问：“后来呢？”
梁凤鸣和冯老师在花园画画。
他狭目紧闭，喉结重重一滚。
这种事，很难讲……
李总助当然只字不吐。
李总助瞳孔一震。
那日叶绾绾和周聿白一起去香蜜湖陪梁凤鸣吃饭。
叶绾绾和李总助似乎觉得他放松了少许。
“没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他痛意呼出口，“钟意，你以前演戏的时候……”
周聿白在画架前观赏冯老师的新作。
“不是喜欢吗？”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眉棱深拧，音调懒哑，“你空手走的……如果不想要的话，算是我的一点补偿，这都是你应得的东西。”
“周总，您……为什么呢？”
只有隐隐抑制的沉默。
冯老师笑吟吟问：“我这幅画怎么样？打算挂在画室走廊的空墙上。”
忘记那些记忆，忘记那些情绪, 忘记那些动心的瞬间。
除了学校捐赠的事情，英国无事发生。
想轻松愉快地聊天, 想随心所欲地约会, 想听炙热的情话, 想撒娇求一个晚安吻。
“梁姨，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照亮了我的眼睛。”叶绾绾撒娇。
无事发生并不意味着是件好事。
梁凤鸣近来的确年轻了不少。
比绵绵春雨更加柔和清爽，毫无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和距离感。
这通电话平静地挂断。
“我们绾绾嘴真甜。”梁凤鸣牵着她，“走，进屋去。”
不用处心积虑接近一个人，不用提着裙摆去追赶, 不用说很多口是心非的话，不用强颜欢笑逢场作戏。
只是希望可以忘记。
集团运作已经逐步稳定，再日理万机也没有需要日日忙到在办公室过夜。
她眨了下发痒的眼睛，最后只是说：“周总, 真的，真的很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没有别的想说的，只能祝您事业顺利，生活愉快……”
从英国回来后的周总依旧平和温润。
钟意, 你对我演戏的时候……有没有入过戏？
她对他的感激, 走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他的金钱馈赠。
周聿白：“别推辞，这笔钱也不算什么，也没有花在你身上。”
“现在没有。以，以前有过……”
真的太多了，也够了。
叶绾绾撒开手指做了个微风拂过动作。
李总助槽多无口，挤出个僵硬笑脸。
“李助，你有没有感觉……这笔钱花出去后，周总好像……chill了一点？”
只希望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学校那笔捐赠经叶绾绾的手运作出去的。
但要是撞到他面前——前几天董事会有人到他面前惹事，他带笑的愠色和眸里的冷锐，和最后那个人的下场，让人有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彼此都很清楚——
会出手救她，会帮她解决麻烦, 会给她副卡, 会送她昂贵礼物，会带她出去聚会度假，会在受伤时赶到剧组接她, 会冒雨去山上找她, 会温柔地抚慰她……
她说不出那种感觉，也找不出适合的中文单词。
各怀鬼胎的开始，心猿意马的相依，以及完全确定排除对方的未来。
梁凤鸣看见他两人一道过来，撂下画笔。
他其实对她很好。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周聿白冷清一觑：“你现在过得也不错。”
别打乱她的心。
日常生活里那些点点滴滴，她都带走了。
第55章 别跟其他男生约会，考虑一下我吧
至少有种若无其事的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