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温柔和甜蜜付以黑夜里最厮磨滚烫的纠缠。
他迈开长腿往房间走去。
他在餐桌旁坐下，她转身去收拾流利台。
临江分公司成立了十几年。
又道：“温姨昨天有打电话跟我聊天。”
但心头总觉得梗着点什么。
可她戏本来就演得不怎么样，怎么能完全掌握那个分寸。
她喜欢半夜看电影的感觉。
“聊我最近在忙什么，跟你相处如何……她还说。”钟意语气顿了顿，“周思旻最近在美国，跟叶绾绾相处不错……”
窗缝没有关严，雨珠撞进罅隙，蓄满窗台，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他嗯了一声。
冷冰冰的冬雨，冷寂无光的夜晚，他走进了那个家。
钟意愣了愣，下意识地笑了笑。
但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结束之后，两人倦然入眠。
他早早要出门。
这实在有悖于他的教养。
她身上常常有包袱——有时候不够洒脱坦率，有时候要的太多，有时候逾越了界限，有时候又不懂得低头。
草草收场，彼此都觉得乏味无趣。
“最近在忙什么？”
“有去上陶艺课，还有瑜伽课，烘焙课什么的。”
周聿白第二日还有公司晨会。
他时常能看穿她，也因此对她不满。
他又倾身过来。
小区的治安很好，楼下就是二十四小时的公寓管家，不是住户绝对走不进这里。
电视屏幕照亮了方寸，光线明明灭灭如波长波短。
她婉转发出甜腻的声音，脸颊忍不住在他肩膀拱。
钟意垂眼：“我说很好，很开心……我不太了解叶绾绾的事情。”
他知道她一直在家。
床笫之间如常。
风雨交加的夜晚，树梢硿硿摇晃，杂音扰成一片，屋里却有种别的的静谧。
后来睡梦之间，似乎听见窗外噼啪下了一场急雨，雨声叩叩拍打窗户的声响，意识又朦胧清醒。
周聿白淡淡“嗯”了一声。
“晚上看电影很有气氛。”
只是明显少了感觉。
她趿着拖鞋走过去，轻声道：“你来啦？”
“你怎么说？”
他吻得也很敷衍，肢体接触也有些冷淡，钟意也很放不开。
“不用了。”
关掉家里所有的灯，打开电视机，选一部喜欢老片子，穿着睡衣，抱着冰激凌，窝进沙发。
自打周聿白调回北城之后。
直至周聿白迈步进来，看见她恍惚的眉眼和透射在她脸颊上的苍白光亮。
“她送给你的那个翡翠手镯，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两人还是会聊天，只是比此前那段甜蜜相守的日子寡言许多。
李总助每天西装革履地拎着公文包去临江上班。
他这炙手可热的红人一下子凉透了，又不能直接开除，以免在总部那边留下什么话柄。
周聿白扯开衬衫领口：“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看电影？”
周聿白把她摁进怀里。
钟意匆匆收拾客厅，去帮他拿睡衣和浴巾。
他的新工位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墙角还挂着副破碎的蜘蛛网，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公司的“机密文件”。
钟意现在基本不接工作了。
她认认真真想了好多次，想从第一次见他，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钟意才猛然察觉有人。
“聊什么？”
“好……”
两人索性关灯休息。
他看着她那张素净皎洁的脸，失去了那种轻快活泼的神情，淡声道：“既然在家闲着，那就玩得开心点吧。”
钟意醒得比他还早，已经在厨房做早餐。
她又不缺钱，也厌倦了这种工作内容，再上这么冷的冬天，她更愿意在家里冬眠。
她揉着枕角的绣花，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
站在暗处的那个修长身影，不是他又是谁。
她拧开身边的落地灯，摁下遥控器。
钟意把咖啡端过来。
她沉浸其中。
让他清醒，直接结束那个荒谬的念头。
那天应酬完，周聿白去了钟意那儿。
“知道啦。”她笑笑，“我明天过得挺开心的。”
踮脚去脱他身上的外套，闻到的烟酒和香氛的混杂气息，知道他有应酬：“外面下雨了吗？”
没什么事情，又是一个人，作息就容易颠倒。
“要吃点什么吗？还是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公司上头商议，给了李总助挺光线的一个头衔，只是没有指定汇报人。
钟意总是有点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