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凉丝丝的修长手指贴上他的侧脸时，他才被冰了一下，下意识睁开眼。
卿晏看着他，四肢都软软的，被泡得略微有些头昏脑胀，灵泉热气腾腾，他面容潮湿，那目光也被熏湿，显得氤氲极了。
他去了太久，久到薄野津忍不住出来找了。他们现在已是道侣，再说卿晏手上还戴着他的镯子，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探问到下落，更何况同在一座山内。薄野津寻过来的时候，卿晏都泡在灵泉里睡着了。
薄野津俯身时，一缕长发垂落到水中，低眉看着他：“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津哥，你从来住在这里，都不知道这山里有温泉吗？”他问。
须臾，他才“啊”了一声，声音也像吸饱了水。
中一动，也忍不住解了道袍，沉入水中的时候长舒一口气，冰冷的四肢都融着暖意，远处山雪凄冷，灵泉却是恒温的。
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衣带，又是邀请又是推荐道：“你来都来了，不也下来跟我一起泡一泡么？”
卿晏甩甩脑袋，清醒了下，举目一看，他可能在这儿泡了好久，那只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剩他一个了。
薄野津“嗯”了一声，道：“我从来没怎么往这一片走。”那停在卿晏侧脸的手指微曲了下，擦了他脸颊滑落的水珠，道，“回去么？”
卿晏：“唔。”
泉水太温暖舒适，他不知不觉就迷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