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碍于她今晨的嘱咐，才耐着性子在这儿站着。
却没有超过他，一直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
她松了口气，缓了脚步，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还是说……循循，咱俩刚领证，就这么有夫妻相了？”
以宁琅从前那套做派，他们往后很难和睿丽有合作机会。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宁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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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慢条斯理喝完手头那杯酒，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也没回应他。
她认为是好事。
他侧脸隐在暗处，脸上表情明显很不耐烦。
好像之前也听汤欢提到过，睿丽有声的老大换人了。
“这人想跟你道个歉，但也不知道是眼睛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他好像找错了对象，把我当成你了，说了一大堆废话。”
他唇边倏地漾开点笑，冲她招手：“过来。”
不远处，宁琅正站在沈郁身旁两三步的位置，正态度谦卑、乃至于奉承地给他递什么东西，看着像一张卡。
沈郁拎了盲杖，脚步缓慢地踩着厚实的暗红色地毯，绕过宴席往宴会厅外的长廊走去。
林循于是错愕地看向沈郁——他好端端地站着，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林老板气势汹汹地走过拐角，进了另一条廊道，撸袖子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拎着裙摆穿过长长的欧式长廊，往尽头的拐角寻去。
居高临下的。
不过，宁琅如今自己都焦头烂额，估计也没心思找沈郁麻烦了吧。
随手撸起伴娘裙仙气飘飘的衣袖，从头上扯了根发卡别住，眉眼亦带上点桀骜的冷色。
林老板想到这，远远地往宴席上看了眼，却见到宁琅忽然偏过头，低眉敛目地在沈郁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看了眼沈郁，又看了眼宁琅，皱着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当她吃素——
作者有话说：
他不耐地摁了摁耳窝，片刻后忽然低头，凑到她耳边低笑。
值得他巴结走动的……”
她对这些豪门斗争没多大兴趣，闻言只是语气寥寥地“啧”了一声，没往心里去。
那双浅淡瞳眸突兀地被水晶灯照亮，反射出粲然白澈的灯光。
林循顿了一会儿，抽开卡子把袖子放下来，几步走过去。
宁琅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背影，双手插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才跟上。
两人很快消失在宴会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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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伸手牵了她，冲宁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之后两个人双双站起身。
林循眉心一紧，把端了酒水的托盘交给另外一位伴娘，旋即和程孟说了一声，从侧门出了宴会厅。
半晌后，许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沈郁的眼皮缓缓撩起，没有焦点的视线遥遥撞上她。
沈郁原本就比宁琅要高一些，此刻对方又是弯腰又是低头，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越发明显。
宁琅咬了咬唇，又说了句什么，沈郁才不咸不淡地点头。
更像是被揍得心悦诚服。
敢欺负她的人。
唇边半点弧度都没有，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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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循半知半解地“唔”了一声。
这哪里是要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