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佳人蜷缩在被子里,背过浴室投射在镜子上的神情幽暗,努力的紧闭双眼试图让放松身子的她映入耀杰的眼底,很是不捨。
「喂!大叔你有在听吗?」允豪问道。
握紧了领带向上束,脖颈间的不快感让他不由得拉松了领口,睇见没她的家里,再一次他感到了寂寞。
「下个月六号我回家乡请你吃一顿饭啊!」
任由水冲去泡泡,那一层疙瘩却还在。
坐在花店的木椅上,清垣握着能开啟木盒子的花瓣钥匙录製着一段时日没触碰的例行公事,相机里的人笑着说着这几日在台中发生的趣事,顺道抱起小狗在镜头前招手着,狗狗也很配合的汪汪叫着,说着说着清垣却脱口了一句抱歉,连自身都有些困惑,那一声道歉所指何事。
乐乐,一辈子快乐,这是他期许的愿望。
黄昏十分,清垣窝在酒红色的沙发里想转新闻来看,长手一捞习惯摆放的位置发现空无一物,又查看沙发上的枕头底下没半点东西,搔了搔头,他无奈的跑到电视前头按了开关在回头埋进沙发的拥抱。
「咦?遥控器上哪里去了?」清垣自问自答着。
依循着微弱铃声前进,小狗的汪汪声正干扰着,小傢伙在脚边又蹦又跳的环绕着清垣,食指抵在嘴前示意要牠噤声,躡手躡脚的往音源处查看,结果在浴室里找着了手机。
「小傢伙,给你取个名字好吗?叫乐乐你看如何?」
心之所向,闔上眼浮现的第一人影便是你爱的那个人,小说里和漫画常出现的情节,不过他闭眼睇见的却是两个相似的容顏。逐渐重叠,五官变得扭曲和歪斜,自己的心意是否已流淌在外头让人瞧见。
随意的拿了一条围巾绑在腰际走出了浴室,湿答答的头发滴在肩上,脚上的水渍弄湿了地毯,接着走往放衣物的柜子换上衣裤,头发也在吹风机的热风轻抚下恢復了原有的柔顺乾燥。
翌日一早,闹鐘意外的没有响起,又或者是让人给关了,他撑起手坐在床上,哪里有她的身影,梳妆台的化妆品扫落一空,起了身前往浴室洗漱时,她的牙刷进了垃圾桶的拥抱,就连衣柜中的衣服也少了好几件。
似乎是听见了他爽快的应允声,允豪掛掉了电话。清垣也在灵机一动下做好了简单的料理并奉献给五脏六腑。
他快奔的跑向前,咬碎狗粮的声响引发清垣的一阵笑,五指穿缩在柔软的毛发间,清垣感觉这小傢伙可爱极了,又将魔爪往捲曲的尾巴轻触。
突兀的话语散播在空气里,清垣感觉胸口有些许的鬱闷,葱指关闭相机的镜头,蹲下身子埋头将那日的一片狼藉给收拾乾净。
大步的走往床边,再一次的向她道歉,而后床铺轻陷,他的手垫在枕上,侧过身子呆愣的直视着家中的木质地板,他不知几时沉入了梦里。
有些心急,她一个女孩人家能去哪里?拨拨打了电话,无人接听。耀杰手插着腰仔细思考着她会去的地方,驀地,一个通讯软体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上头的文字使他的心几度翻腾。原来最熟悉的人捎来的信是这副样子啊!他想。
「我明白你会来找我,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就当我是离家出走吧!我们两个彼此都需要冷静,等我找到了答案就会回家,你好好上班吧!」她写道。
经过几日的游玩,清垣的心情才舒坦些,但感情中尚有些不明朗,似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蕊,不开花不会明白花朵的美丽动人之处。
花瓣凋零在土壤上,手套上的叶片是刚才摘取的,清垣忙了个一下午总算是把花圃整顿好,土壤中的小苗长着嫩叶,这是拔除后剩馀的新芽,花洒替花朵灌溉着,埋藏着种子的泥土孕育着希望。
滑开了萤幕锁屏,清垣将耳朵靠在手机边听着允豪囉唆着顾狗的禁忌和注意事项,按一下扩音键随意的答腔,将手机摆放在流理台上,手贴在冰箱握把上,这一开不得了了,遥控器也给找到了,只是他想破了头就是没能想起他何时做了这等糊涂事。
「汪汪。」盖过他单音的是充满朝气的狗叫声。
「好啊。」清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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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小狗陪着清垣在厨房洗碗,清垣一时起了捉弄之意,将少许的泡泡点在牠的鼻子上头,看着牠兴奋的绕圈跑着,他嘴角的角度上扬了些许并为他附上了名。
「汪汪。」小狗在清垣身旁打转着,时而蹭了他的小腿,时而摇摇尾巴的模样令人怜惜,清垣走到楼梯间拿取昨日买好的狗粮和小碗倒了八分满后放置地上。
电视依旧在播放着,手机铃声顿时响起,这一回换得清垣找不着手机了,总是习惯放口袋的他放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