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了,还发什么呆呢。
南珩牵紧了萧听寻的手,紧跟着慕容卿穿过热闹的人群,七拐八拐后,竟发现他们来到了默规堂后面一处僻静的露天看台。
另一边,慕容卿已经笑嘻嘻的在白承炎对面坐了下来。
萧听寻竟没有回答。
白承炎:
肩上突然一重,耳边兀的传来慕容卿的声音:找我呢?这边。
南珩蹙起眉,他还记得慕容卿可是当着他和萧听寻的面,帮他们挡下周乾的一击地煞烈火,然后魂飞魄散的。
那人走到仙鹿台中央,缓步步上台阶,行至南珩他们席前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可是,师祖不是已经
说完,转身步入了人群中。
师尊,你看什么呢?他问。
来人一身青褐色的长衫,发冠高高束起,身形修长匀称,步子轻快悠闲。
嗯,南珩点了点头,可能还得再听好多年呢,说不定以后我都能背出来。
就听对面白承炎嗷地一嗓子:妈呀!鬼有鬼!
走,这边人太多了,不方便说话。他道。
手。
着青褐色衣衫的人,顿时转身,朝白承炎那边走去了。
仙鹿台上,一片欢呼。
他提起桌上的酒壶,给南珩和自己都酌满,抬头间,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商泯和殷旧自然也注意到这边,但这两人比大大咧咧的白承炎可冷静多了。
但他刚刚凝聚灵力探过了,这个人身上没有不干净的气息,而且是活生生的人,身上的灵力十分充沛,甚至比当时更甚。
碟子里又多了一颗虾仁,萧听寻轻轻弯了弯嘴角:没关系,掌门年年都是那一套话,今年错过了,明年还要听的。
有你爱吃的菜。萧听寻说着,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南珩面前的碟子里。
我应当已经死了是不是?慕容卿一撩衣袖,毫不客气的伸手拎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南珩猛地回头,慕容卿正微微笑着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和萧听寻的肩膀上,而这时,萧听寻同他一起,也转过头来。
虽然知道慕容卿是萧听寻的师父,但看着萧听寻这样热切专注的眼神,他莫名的,就有些醋了。
萧听寻点点头:不认真,掌门才刚说过的。
南珩望着那张他在萧听寻的心境里见过的年轻的脸孔,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一声师祖。
他的侧脸掩映在五彩的花灯下,一如当年那样的温和洒脱。
大师兄,阔别多年,怎么一见面就鬼啊鬼的叫我?很伤人的。
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流云峰的仙鹿台上?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伪装的?
只见那人长袖拽地,笑眯眯的自众多弟子之间穿过,那些弟子很多都只是盯着他瞧上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自顾自跟自己的师兄弟喝酒聊天。
师尊?
可是,可不是白承炎一双眼睛瞪的溜圆,说出的话却颠三倒四,哎呀,可你不是,不是已经
台上人挨人,人挤人的太多,南珩怕跟他走散,借着袍袖的遮挡,牵住了他的手。
耳旁热闹的声音渐渐高涨,南珩这才觉察,原来商泯的讲话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已经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起来。
慕容卿微笑着,来者不拒。
杯中酌满了酒,商泯和殷旧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离席,走过来向慕容卿敬酒。
子时,流云峰顶上的大挂钟,咚咚敲响了十二下,坐在各自席位上的数千名弟子都齐刷刷站了起来。
哈哈,不小心就走神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师尊,真的是?
嗯?南珩一愣,师尊,长清派吃素的规矩撤了?!
你以为这是睡觉呢?睡着了,还能再醒过来。
这才道:死了,就不能再活了?
是他。耳畔,萧听寻的声音很笃定。
耳边划过嗖的一声锐响,灿烂的烟花在夜空炸开,绽放出七彩的颜色。
南珩见自己杯中的酒都溢了出来,将酒壶从他手中接过,放在桌上。
萧听寻也起身了,但他的视线穿过眼前清一色白花花的弟子校服,寻找着那个青褐色的身影。
南珩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师尊。
萧听寻便抿唇笑了。
看台位置很好,自这个角度刚好避开
之后一直到团圆宴结束,萧听寻都几乎没再吃什么东西,手中捏着酒杯,视线一直停留在慕容卿身上。
刚刚商泯在上面讲话的时候,他恍惚回忆起自己穿书过来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边感慨,一边就走神了。
南珩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也惊了。
萧听寻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能移开目光。
萧听寻轻轻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为何慕容卿竟突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