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我刚刚写好的春联和福字,就劳烦你去寒林峰贴一下了。殷旧撂下笔,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心脏的某处突然刺痛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将玉葫芦捡起来,攥在掌心里。
祁烬拎着一张殷旧新写好的福字,在空中来回的晃着,让上面的墨迹干的快些。
他拎着酒壶很随意的坐下来,靠在石碑上:叶子,今天是二十八啦,师父过来看看你。
(完)
空气中弥漫着甘醇清冽的酒香,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
后山上那一片樱花林还在,远远望去像一片朦胧的粉色花海。
呦,都挤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殷旧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随便坐啊,不过先说好,我这里的酒可不够这么多人喝的。
我在这边!他应道。
很快,便听到白承炎的脚步声在樱花林内响起,越来越近。
把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或欢欣、或悲苦,一一道尽,融进酒里,成为每个人毕生经历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故事。
殷旧回过神,将小葫芦重新戴回头上,拎起酒壶,依旧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
好!薄彦一口应下,跟祁烬两人,一人拿了一沓,告别殷旧就往萧听寻的寒林峰御剑而去。
上好的竹叶青,管够!
这一晃,直到苏叶离开,他都再也没有叫过。
殷旧斜倚着石碑,很快酒壶就见了底,他手指动了动,酒壶又自动满上。
哎,大家都在前面忙成一团了,师弟你倒好,上这来躲清静!白承炎见了他,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几人对视一眼,继而都仰面笑了。
他说着,用酒壶跟石碑撞了撞,自己灌了大半壶,然后把剩余的都倒在了苏叶的坟前。
转眼年关将近,长清派上上下下都打扫的焕然一新,贴上了春联、福字。
师尊,今天都腊月二十八了,再有两天就过年,掌门的传音纸鹤,南师弟也回了会来。怎么他们还不到呢?
殷旧和祁烬抬头间,望见薄彦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袍,喜气洋洋的跑了过来。
祁烬和殷旧抬头,就看见大长老白承炎带着薄彦来了,而他们身后,还跟着抿唇不语的商泯。
平澜师弟!你在不在?掌门师兄叫我们过去商量三十年夜饭的事,你在的话就应我一声!
后来,这修木峰上慢慢的,就不止是他们两个了,他觉得苏叶是大师兄,总是这么叫显得太过随意,渐渐的便改了称呼。
殷旧抬了抬眼皮,看见那只通体莹白的小玉葫芦吊坠躺在地上,被一片淡粉色的樱花瓣,接了个正着。
薄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之前还显得戚戚冷冷的修木峰顿时热闹起来。
当熹微的晨光倾洒而下,这个终于迎来宁静清平的世界,开始了它生机勃勃的一天。
来,师父敬你一杯。
殷旧笑笑:我笨手笨脚的,能帮你们什么?玉清
嗨,哪能来师弟你这里蹭酒喝!白承炎手一伸,把拎着的几大坛子酒墩在面前的小桌上。
突然一声朗润的青年音传入耳朵。
祁烬挠挠脑袋,抿嘴笑了:我这不是好久没见着玉清长老和南师弟了。
这也是南珩于这个世界的,新的一天。
头无力的垂下来靠在石碑上,耳边叮的一声轻响,是有什么东西被撞下来,落在了地上。
二长老,也算我一个!
好啊,那就正好你们两个一起。殷旧伸了个懒腰,仰面瘫进摇椅里,还是你们年轻人活力十足。去吧,提前帮玉清他们把春联和福字都贴好,让他们一回来就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殷旧拎着酒壶慢悠悠的穿过樱花林,花瓣飘落在他肩膀、头上。
樱花林外突然响起白承炎咋咋呼呼的声音。
商泯来时听见殷旧和祁烬正聊着的话,几杯酒下肚,开口道:再多些日子,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叫玉清他们回来过吧。
如今修木峰上就只剩下祁烬和殷旧两个人,两人坐在山顶的小药庐前,桌子上摆放着一沓新写出来的春联和福字。
殷旧手中执着毛笔,落下最后一划:这不是还有两天呢,急什么?
在这片樱花林的尽头,是一座小坟包。
殷旧望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消失,轻叹一声,拎起桌上的酒壶,往后山去了。
好。殷旧点了点头,也是好久没能一起过个热闹的年了。
番外:团圆夜宴
是微凉的触感,他总是隐隐觉得,上面还沾染着苏叶的气息未散去。
没问题,师尊,包在我身上!祁烬抬手一拍自己胸口,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仰面灌了一口酒,辛辣醇厚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早在他还没有遇见皖娘,也没收祁烬为徒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叫苏叶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