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去拿钱。”
孔妙伸出五根手指。
小胡子出来，见了他们一脸的谄媚讨好，转过头来面对孔妙时，不耐烦的银票扔过去，像赶苍蝇一样，“拿了快走，走走走。”
孔妙喜滋滋的把战利品装起来。
“掌柜的在吗？”
孔妙坐下等着，见旁边有招待客人的茶水，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边滋溜喝着，一边高兴的晃着两条细腿。
将要出门时，后面传来：“再加一百两。”
“哟，二位好眼光，这款嵌珠耳坠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呢，由江南的大师傅纯手工打造，一等一的上乘货色啊！”
孔妙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再去买几样胭脂水粉。
池清修迈进店铺，身后跟着一个容貌明艳的女子。
孔妙掏出帕子，一边抛媚眼一边抽泣：“奴家的大掌柜，奴家的好哥哥，您就行行好，再给奴家多加一点吧，您瞧瞧我这可怜见的。”
“池哥哥，你看这对耳环漂亮吗？”
小胡子转了转小眼珠子，咳嗽一声：“既然你诚心卖，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至于价钱嘛……”
出来之后她在街边叫了一碗甜薯羹，吃完之后抹抹嘴，付了钱，起身往集市走。
原本笑眯眯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想推销便宜货，出门左拐。”
孔妙道：“一百两？有没有搞错，光你手上这件金钗就不止这个价了！”
孔妙见装柔弱不管用，暗骂一声奸商，把眼泪一收，拎起小包裹就要走。
“听说这家的首饰很不错，我家大姐姐成亲时的行头都是在这儿置办的。”女子清丽的声音，带了一丝羞涩，“池哥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五文！”
“你诚心说个数，我也不多要。”
“姑娘要买什么首饰？”
“容我仔细看下。”
孔妙因为方向明确，所以丝毫不曾留意身边的热闹，径直来到一家店铺。
是那晚傅春聆留下的。
小贩断然拒绝：“不行，五文太少了，这个价儿我进都进不来！”
“嗯。”
走到一个首饰摊前，拿起一支钗子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孔妙也不在意他话里的轻蔑，将小包裹往前推了推，笑着说：“先别急着赶我啊，劳您架给瞧瞧呗。”
小贩赶紧打住她：“行行行，姑娘你是行家啊，这样，你说个数。”
孔妙把脸贴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五十文？”
小胡子慢悠悠地说：“再值钱那也是二手物件了，难不成还想原价收回？我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
狗眼看人低。孔妙嘟囔一句，还是笑盈盈道：“多谢掌柜。”
孔妙将前几日浣洗过的衣服一一收进来，迭整齐。
把银票折迭好，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忽然，手停在一件精工细绣的袍子上，袍脚还用金丝线绣着华美纹饰。
孔妙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背着小包裹，素面朝天的出了怡兰院。
小胡子面无表情：“嫌给的少啊，嫌少去别处，别在这里挡我生意，走走走。”
小胡子不以为然地拿起一件看了看，忽然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哟！这……”
“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们百花阁可都是给贵妇小姐们提供珍宝首饰的，全部出自名师之手，就你这些小玩意儿……”
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
翌日清晨。
街市上，行人车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小贩知道遇着人精了，咬咬牙：“行，十文就十文，给钱！”
孔妙呸呸吐出几粒籽，眼睛瞪的跟牛眼大：“一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了，你家这钗子是江南大师手工打造的吗？瞧瞧边角粗糙的，还有这珍珠一看就是劣质品，哎哟，上面都裂开一条缝了呢。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子？”
“成交！”
孔妙道：“那我们各退一步，十文。”
“那你帮我戴上去吧。”
“一两银子。”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人。
孔妙笑了笑：“如何？”
“来了您。”里堂的布帘一掀，一个续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一百两。”
一会儿拿到钱就去买几身合适的衣裳，说起来她好些年没有买新衣服了，先前从二手店淘来的旧衣服都已经太小，尤其是胸那里，勒得慌。
“我不买，”孔妙把背上的小包裹解下来，笑道，“这有些品相不错的好货，您给掌掌眼？”
“好。”
孔妙尴尬的低头，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