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尹澄没有小酌，她喝得比较急，直接一饮而尽，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话题做点准备，毕竟她从来没有跟一个异性聊过这些。
梁延商顺着她的话问道：“很严重吗？”
出了烧鸟店，梁延商问尹澄：“开车来的吗？”
“根本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他站在路灯下，轮廓分明的骨相，该是凌厉俊冷的样子，盯着她的时候却眸色温柔，这样的反差在夜风的轻抚下撩动人心，尹澄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时候出了个事，我和谢晋就彻底分道扬镳了。休学也和这件事有关。”
等了没一会地铁来了，他们上的这节车厢空空荡荡。虽然位置都是空着的
尹澄粲然而笑，接着说：“我是打算在暑假的时候和谢晋切磋一下，这样不耽误课程，时间也会比较充裕。”
“后来分手是因为刚才那个女的？”
他们进了地铁站，站台冷冷清清，除了很远处一个戴着耳机的年轻小伙子，根本没啥人。
两人这顿饭吃了几个小时，酒也没少喝。
她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侧过头来：“我的确也想看看不一样的构造，我是说亲眼看看。”
“和他确定关系大概也就几天吧，他就打算把我往宾馆带。”
……
“没有太直白，但也够生硬的。你会在个大中午，一边满头大汗地吃着三鲜皮肚面一边嚼着大蒜和女朋友商量下午翘课去开房的事？”
情体现出他是个包容力极强的聆听者，给了尹澄说下去的欲望。
他没有直截了当询问事情的缘由，而是从侧面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不用了吧，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你把我送回家还得再打车回来。”
梁延商的问法逗笑了尹澄，她回他：“告诉你也没事，不过我先喝了这杯酒。”
梁延商皱了下眉：“他就这么直白地对你发出邀约？”
“没有，对这里不熟，怕不好停打车来的。”
“只能算是部分原因，在谢晋背着我跟她好上前，我和谢晋之间其实就出现了点问题。”
梁延商眼底沉着摄人的光，笑道：“作为你的倾诉对象，话题尺度不受限。”
“我送你回去。”
说完她还补充道：“更何况还是第一次，我要真跟他去了，八成这辈子都对这件事产生了不太美妙的感受。”
周围是喝酒交谈的嘈杂声，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聊着如此禁忌的话题，的确够刺激的。
梁延商眉梢微挑：“你拒绝了？”
说完她就去摸酒了，全然没在意到梁延商眸底翻涌的神色。
尹澄倒是停止了这个话题，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跟你聊这个，尺度有点大？”
“我虽然那时候对男女关系有点好奇，但也是有底线的好吧？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和对方产生感觉以后水到渠成的吗，他目的性那么强，好像我的贞操是他的战利品一样，我当然会感觉不舒服。”
尹澄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些，放松的姿态变得有些紧绷。她端起酒对梁延商说：“有点严重，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可以告诉我避避雷吗？”
往路边走的时候，尹澄瞧见对面的地铁站，低头看了眼时间，对梁延商说：“坐地铁吧，这时候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两班。”
“这种事情还要做计划？”他好似听到了什么惹人发笑的事。
梁延商摇头评价道：“人才啊！”
他将空掉的酒杯搁在吧台上，转过头来，目光汹涌地盯着她：“所以你对谢晋……”
两人都喝了酒，梁延商要送她只能是打车。
“想和你多待会非要拆我台吗？”
梁延商刚下去的一口酒差点咳了出来，尹澄睨着他：“坦诚点，你第一次做那种梦是多大？”
梁延商放下酒杯，耐人寻味地侧过视线：“16岁。”
“所以你16岁就开窍了，我快20岁才对男女关系感到好奇。”
尹澄诧异道：“嗬，记这么清楚？”
“不过我后来也动摇了，毕竟那时候在交往嘛，老是拒绝好像显得我很没有诚意的样子，而且……”
梁延商耐心地等着，她放下酒杯故作神秘地让他凑近些，梁延商顺从地挨了过去。
梁延商没再说话，整个人陷入了沉默，端起酒连干了两杯，喝得比她还要猛。
“你别笑我，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好奇过男人的身体构造。可能到年龄了吧，就是突然有一天产生一种强烈的求知欲。你们男人应该也会吧，年少的时候，比如做那种梦……”
梁延商无法确定她是不是醉了，因为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他身上往下瞟了眼。只有一秒，短暂的一秒，足以像燎原的火苗将他点着，他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坐姿。
梁延商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倒酒，满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