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一遍，带上了疑惑的尾音。
小小的酒杯里正好卡住了一只圆圆的月亮。她的声音有些发苦，甚至比这杯烈酒还要苦些。
“是仙是幻是温柔？温大师兄，我和你之间究竟是真是假？这一切不会是我的一个梦吧？”
苏玄妙被这一声吓得打了个激灵，蹭地一下坐起来，盯着眼前的黑衣少年看了半天。
“几天不见，怎么转了性子，说得这般含蓄？你直接说是来操我的，不好吗？”
她闭上眼，手指攥着酒杯，静静享受这难得的酒后醺然。
是温如玉吗？
她站起身，手里还拿着那只酒杯，杯中酒洒了大半，打透了她的红裳，也沾湿了他襟前。
她不是没看到他背的巨剑，她不是没看到他精致的眉眼和乌黑的发尖，可她醉到眼里都是重影儿，压根分不清他是谁。
商在言也真是，走的时候怎么没关门啊？
“你来，做什么呢？”
“来做你的道侣。”
真奇怪，他从来只叫她小苏的呀。
她光裸的手臂缠过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又像是抱有难耐的热情，手一抬就勾住了那少年的脖颈。
“苏大夫，掌门派我来……”
哦？道侣？那他应该是温大师兄没错啊。
醉酒后的苏玄妙拐不过来这个弯儿，她扔开了酒杯，小巧的杯子骨碌碌在草丛里滚了一圈儿，最后撞到了药架子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