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我可没有闲着。
秦樟撤出那两支沾满水液的手指,站起身来,扯出一张湿巾擦净了,慢条斯理地道:
哦,秦琴。
有话直说。
秦琴如遭雷击,她试图下床,但双腿无力,最后竟瘫坐在地。
张祯饶有兴味地补充:
她把半个身子探出床沿,开始机械性地干呕,但什么也呕不出,只能皱着眉又蜷回被窝里。
阻止他的胡作非为。
但是与疼痛纠缠不清的耻辱,坠得她寝食难安,下身仍是湿漉漉的。
秦樟的眼眸微微一暗,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折断她。
你不在意那个人造人,倒是很关心那个女孩。
她一恢复气力,就去浴室泡了个分外漫长的热水澡,把各种味道的清洁剂都用了一遍。出浴后,她没有烘干,也没有用浴巾,湿淋淋地走出来,在窗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观赏窗外的飞行器川流不息,绮丽的色彩穿过窗子晕在秦樟的脸上,那双阳绿色的眼睛远比价值连城的珠宝更为剔透夺目。
秦女士缺乏对自己身份的认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怀疑我?
她这才马上爬上床,急切地打开了那只手提箱,牢牢攥住压在箱底的那件物事。
忍耐,她叮嘱自己。
最关键的是,钢琴家居然能从维颂列达宫全身而退,秦樟,我开始有点怀疑你能不能驯服她了。
秦琴昂起头,身子挺得笔直。
全透明的观景窗向秦樟展示着密捷欧勒城的美丽夜景,独特的材料既让人有悬浮在半空的奇妙感受,也能完全保护室内的隐私,避免外界的所有窥探。
什么事?秦樟懒散地发问。
那只镯子的信息我查到了。张祯的语声带笑,他听上去兴致勃勃。
秦女士好激动。秦樟拿着那张湿巾走到她面前,扔在她的大腿上,我有点意外这么讲人权、平等的你,居然也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你会想清楚的,我不着急,毕竟惹火上身、等不及的人不是我。
张祯,你的记性可能变差了,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你做梦!
原来你还是有点在乎的。
张祯毫不客气地揶揄秦樟,又道:你买下的这个钢琴家真不简单,这样的人物她也能勾搭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琴面如死灰,她蜷成一团,把头怪异地埋进箱子里。身体上的肿痕抽动着,忍耐那种疼痛对她而言绝非难事。
各种型号的飞行器在夜幕上畅行,斑斓的尾灯盖过了微弱的星光,渍染出一种绚烂、世俗的喧嚣美。
秦樟觉得她像一只被自己收藏在盒子里的精致玩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如果她能够更乖顺一点,在性事上更驯服一些,他会更满意。
秦琴垂着头,沉默地看着那双皮鞋走出了门,慢慢消失在拐角。
他笑起来,光影交错间,绮艳的样貌更多了一份难以描述的危险感,正如绝大多数过于艳丽的生物都生来携有剧毒。
眼下是一刻,他非常自信,一刻迟早会被延长到永远。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浮窗里秦琴蜷成一团的身体,秦樟想起她陷入高潮时的模样,只有在那一刻,这个对他不假辞色、仿佛高不可攀的女人会迷失自我,乖乖巧巧地被他拥住,任他予取予求。
秦琴一直在窗边站到身体不再滴水,才随意地绾起长发,回到了被褥里。日落时她用了一支营养剂,没有碰其他美味而昂贵的餐食。
光脑上的指示灯闪烁起来,张祯拨来了通讯,秦樟把投射出来的浮窗全部关掉,接通了声讯。
这条线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但我不觉得只有这点事。
他俯下身子,笑着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自己的裤腿上掰下来,昳丽的面庞惑人地贴近她,轻声细语:
你对她下手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么快?
秦樟偏爱在这个时候站在观景窗前处理剩余的一点不大紧急的事务,这会带给他一种凌驾一切的别样快感。此刻他又用光脑多投影出了一幅浮窗,毫无负罪感地监视着秦琴的起居。
求我,好好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去窗边站着,虽然竞拍结束后,秦樟的住所前就开始挤满抗议的人群那些冷冻人和冷冻人亲和派开始要求秦樟给秦琴自由,高举着一堆仿若痴人说梦的口号。但秦樟非常确定她所在的那个房间,是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听到那些示威的,他稍作思考后便认定这只是巧合。
她拽住他的裤腿,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秦琴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她只想要答案:
钢琴事变的那一天,角落里的女孩特意找到我,求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