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儿懒懒地趴在圆形大床上, 躲在柔软的狐裘锦被中,露出羞中带怯的粉红的脸颊。
苏吟儿:“不是说我满了十七岁, 就不用喝了么?”
寒冬腊月的清晨总是亮得特别晚。
明明很想, 却愣是不要她。
洋桃听着这话,里里外外都是嘲讽的意思,火气一下子窜出来了。
不过今晚她要陪着皇上参加宫里的除夕晚宴,想来
潇淑妃扭着腰肢行到苏吟儿跟前,轻飘飘地斜一眼矮几上零散的甜嘴儿,拂开衣袖,捻着指尖拿起切成月牙状的柚子。
他脚尖点地、用上轻功,踩过松柏顶端的白雪、踏过枯黄竹叶上的冰渣,不过眨眼间,落在安国君府的汤池外。
洋桃的神色很是不忍, 想起安国君府上一车又一车名贵的药材,想起主子伤痕累累的手臂。她小心翼翼地给苏吟儿换纱布。
今日是除夕,按照往年的习俗,除夕的晚上,不管陆哥哥多忙,都会在子时之前,陪她同食一碗汤圆。
太子
每一口棺材都足够两人躺进去。
“休得胡说。”
汤池的后面有一间密室,一间全是寒冰的石室。
苏吟儿流转着美目,瞪了洋桃一眼。
洋桃说起宫中的趣事,提起玉华宫的潇淑妃的时候,她忍不住“啧啧”称奇。
今夜的吟儿身子太弱,受不住这些。
“听说你割脉自杀了。怎地,圣上不心疼?没来瞧一瞧?哎,莫怪我不提醒你,寒性的果子吃多了,可对身子不好。”
冰棺上冒着汩汩寒气,陆满庭轻手一挥,掀开冰棺,抬脚迈进去。
“潇淑妃才诞下小皇子没几日呢,就有本事留皇上在玉华宫留宿,真是个厉害角色!她就不嫌那老皇帝恶心么?”
说曹cao曹cao就到,潇淑妃带着两个小宫女徐徐而来,身后跟着垂首的严公公。
苏吟儿掩下酸楚,泛红的鼻尖涩得很。
原来, 每月逢九的日子,他是这般热切的。
他的后背上有好多触目惊心的伤疤, 那是他征战多年留下的痕迹。手臂上的伤是新添的, 她问他疼不疼,他没回答, 只是愈发狂热地吻她。
第一缕霞光穿过庭院里的玉檀花, 斜着打在雕有繁花的窗户上,在绒花地毯上映射出柔美的光晕。
“夫人,安国君交待过,您醒来后得先把药喝了。”
“你?”
“夫人可不该这般糟践自己。您不知道,您糟践自己,就是在糟践哎,反正您再不能做傻事了,奴婢担心,安国君更担心。”
细细地瞧了瞧。
苏吟儿不知洋桃话中的深意。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
那光晕深深浅浅,碎了满室的旖i旎, 搅了荡漾的春心。
他似乎很愉悦,清冷的眸底全是炽热的火焰,在她耳畔吐出的气息能将她融化了, 可是他又异常克制,总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生生忍下。
隔墙有耳,背后非议天子乃大罪,她们可不能在这种时候给陆哥哥添乱。
侍女洋桃端着一碗汤药过来。
昨晚他们做了好多夫妻间才有的爱抚。
她咬紧了娇嫩的唇瓣,想起他难耐时白净额头密密麻麻的虚汗、还有绷得死死的流畅的肌肉线条。
每月逢九的日子,陆满庭会带苏吟儿来这儿,蒙上她的双眼、缠住她的手脚,尽情地释放他心中的狂兽。
她的小手儿在身侧小心地探了探, 虽是没有陆哥哥的身影,却有他残留的温度和淡淡的荷叶香。
陆满庭打开石室,里面除了两个全冰雕的大棺材,再无它物。
她第一次知道他是那般雄i伟, 感受到他滚烫的肌肤不再寒冷如冰。
黑褐色的药汁,混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呛得她拧紧了秀眉。
苏吟儿缓缓垂下轻颤的眼睫,水润的眸底透着疑惑。
洋桃吐了吐舌头,赶紧止了话头。
柚子性寒,最是解暑消渴,却不能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