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瞧瞧朕的宝贝儿子!回头再收拾这女人!”
宝剑很沉,似有千金重,划过花绒地毯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割破地毯下的大理石,留下一条深深的割痕;
他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齿道:“当年,有个畜生也是这般对朕的。”
脚踩住苏吟儿拖在地上的嫁衣裙摆,像在逗弄一只毫无抵抗力的猫儿。
“知道那个畜牲的下场么?就像这样!”
“跑啊!你越跑,朕越兴奋!”
“得嘞——”
苏吟儿来不及惶恐、来不及细想,见老皇帝眼角下方的陈年刀疤愈发地清晰了。他似魔障了般,冷笑着抽出一把金色的宝剑。
老皇帝不再忍着,挺着油腻的大肚腩冲向苏吟儿。
严公公堆着笑,挥了挥手,十几个小太监立即拥上前,伺候着老皇帝而去。
老皇帝忽地笑了,也不管面前的苏吟儿该不该杀、该不该罚,一把扔掉宝剑,兴冲冲地往外赶。
行至矮几旁时,顺手cao起一只蓝白色相间的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在老皇帝的头上。
苏吟儿用尽了力气拉扯,却依旧逃脱不得。
瓷瓶破碎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清脆。老皇帝静立着,呆愣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那满手的鲜血红得瘆人。
歇了一会儿后,苏吟儿哆哆嗦嗦爬起来,扑到紧锁的铜门前,费劲力气拍打铜门,声嘶力竭地哭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玉华宫的潇淑妃生了。生了个皇子!”
严公公:“是的呢,千真万确呢!”
刀刃锋利,在浮浮沉沉的烛火中闪着刺骨的寒光。
凌厉的剑风袭来,苏吟儿颤抖着挺i直纤细的腰杆,落着泪缓缓闭上绝望的眼睛。
——“砰”!
严公公领着十来个小太监急匆匆闯进来,拦住老皇帝高举的宝剑。
苏吟儿自知难逃魔爪。
又羞又怒下,她极快地解开腰间的红绳,褪去长长的外衫,朝着寝宫的大门奔去。
老皇帝似想起了不堪的往事,涛涛恨意弥漫。
老皇帝膝下无子,仅有的几个公主也是体弱多病。这些年,他想尽了法子,奈何子嗣缘薄,江山社稷一直后继无人。
老皇帝顿住了,半晌才问:“皇子?”
偌大的寝宫里,就剩下苏吟儿一个人。
苏吟儿跌坐在绒花地毯上,直到寝宫的大门被牢牢锁上、直到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意识到自个终于逃过一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皇上!”
没了碍事的外衫,苏吟儿跑得更快了,却不知她裹着红色中衣的玲珑身段,直勾得老皇帝兴致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