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叹口气，抬眼看见汪乐眉，便问：“你怎么舍得回家了？平时让你来都不来？”
黄静愁得头发已经全白了，整天和邵海波面对面地长吁短叹。
“怎么样，你的工作？”黄静问，“学生好教吗？”
“我知道。我就在这里说说。”张德福叹口气，“鄂军家也是，没完没了的事。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屁大点事都找他。每天断不完的官司，也难怪德凤心烦，整天闹着离婚。”
张德凤立刻一转身，进了厨房。
张德福不一会儿也来了厨房，看着邵女忙碌的身影，道：“你说他们不是真的要离吧。”
说是找翟明翠，可到了最后，不都是德福的事？
张北北在家里惊讶看着鄂年问：“你爸你妈要离婚？”
“霍思嘉年轻啊。”黄静说，“她就一个小孩心性。什么都不管。所有的事都是邵兵一个人说了算。和她说一点用都没有。”
张德福站在水龙头前把大米洗干净了，见邵女择菜，又赶紧去帮忙，“我择我择。”
鄂年点点头，“四姐，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可以让我换台了？”
“我爸在床上躺着呢。”鄂年看向张北北，“四姐，遥控器可以给我了吗？”
自从送张东东上大学那年，在火车站听到邵兵的丁克宣言后，黄静这两年就一直在和邵兵斗智斗勇，无时无刻不在战斗。
邵萍也给不出意见，这两年她也是没少跟着操心，可邵兵油盐不进啊，霍思嘉那边每次都是拿邵兵当挡箭牌，说都听邵兵的。要不要孩子其实无所谓，关键是他们两个过得好就好。
“姑姑，你找我奶干什么啊，这么着急。”
她软的也出，硬的也用，可是邵兵软硬不吃。如今的邵兵已经三十四岁，依然没有要孩子。
她一进去，眼圈就红了，嘴巴一扁，看着德福说：“大哥，大嫂，我，我这次真的要离婚了。”
“什么？”
“那你爸呢？也没拉她，就让她出来了？”张北北又问。
张德福明白邵女眼神的意思，他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赶紧把米接过来，说：“天冷了，水凉，这米啊，我洗。”
“还是日子过得不顺心。”邵女道，“一会儿回来了，你别拱火啊。要不然德凤又要和你闹起来了。”
邵女听了，转头默默看向德福。
不一会儿，邵女和德福也回来，张北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两人，邵女叮嘱她不要乱说，问鄂年想吃什么，然后去厨房做饭。
“怎么会。”邵女道，“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正是好时候，不会离婚的，最多也就是闹一闹。”
“住院了。”张西西压低了声音，“说是真的不行了。”
邵女把米递给他，“那你洗吧。”
张北北不肯，拿着遥控器问：“为什么要离婚，你和我说说。”
张西西一回来就往客厅里跑，冻得瑟瑟发抖。
张德凤则被德福叫住了，“德凤，厨房。”
“他又怎么了？”
“也是。”
两人从家里出来，冷飕飕地，冻得张西西一直缩脖子。她把手都放进口袋里，后悔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戴上帽子和手套。
张德凤和张西西两人到底还是没有找到翟明翠，在寒风中找了两个路口就灰溜溜回来了。
黄静今天就把邵萍叫了来，和她商量要怎么办。
鄂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妈说不过了，把家里的杯子都砸了，然后带着我出来了。”
可不管老两口怎么说，邵兵依然坚持己见。
“那邵兵那里说不通，只能找霍思嘉了。”邵萍说，“否则怎么办？”
张德凤叹了口气，“本来说是只能活三个月的，这都过去两年了，也算好。走吧，你跟我去找你奶奶去。”
张德凤迎着小北风，割得她的脸和她的心生疼。
“也不知道德凤整天闹个什么劲，我如果是鄂军，早和她离了八百回了。一点都不带消停的，三天两头吵架闹离婚。”
“不行，赶紧去找。”张德凤说着，看一眼张东东的房间，“你大姐不在家？”
张北北已经没有心情再看电视了，把遥控器赶紧给了鄂年，对旁边的张南南说：“三姐，你听见了吧，咱姑姑要离婚了。”
我奶干什么，到了饭点，她自然就回来了。”
“她不经常闹离婚？”张南南说，“不用管她。过两天就又和好了。”
“她一直在我奶奶那里，是不是和我奶一起去看王爷爷了？”
汪乐眉笑了笑，“那不是东东把我拽来的，让我和她做个伴。我也就跟着回来了。”
张德福立刻就明白自己失言了，虽然抱怨的是鄂军，作为家里的老大，什么都要管。老人要管，弟弟妹妹的事也要管。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样的情况，这不，德凤要离婚，又来娘家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