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具肉体从窗口掉下,差点砸到游荡的乞丐。他看到那人背后的窟窿,白色的蛆虫在涌动着。乞丐捂住嘴,仓皇逃跑,噔噔的脚步声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有谁在后面追。
短短三天,这座位于两国交界地带的城市便见证了无数罪恶。人心惶惶,因伊万·卡列维奇的屠城暴行而愤怒的少数兽人潜藏在暗处杀害人类。城门已封,他们必死无疑,于是以此泄愤。
酒气在风中消散,铁锈一
那天夜里,乞丐没能逃走,船挤不下了。晨光熹微时,一束信号弹升入半空,他的眼泪直直流下,猛地推动船身而现在,他游荡在街上,等待未知的命运。他不认为自己的指路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没人带路敌人也有其他办法攻城,他甚至不知道雅戈尔街有什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做了这件事!
她皱起眉,失望欲走:什么啊不会说话吗
跟以前一样。伊万喝了一口酒。
闭嘴!他恶狠狠地钳住乞丐的下巴,力道大得要令他脱臼。你怎么会知道?一定是早就串通好了。你这个叛徒!不你本来就是人类奸细,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两天前,他抱着抢来的面包,蹲在阴暗小巷里狼吞虎咽。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谢谢。
昏暗的月光让乞丐的脸看上去毫无血色,他的眼睛哭红了,眼球微微鼓出:伊万·克拉维奇。
不不是我没有他的脖子被掐住,整个人沿着墙壁往上,双脚渐渐离地。乞丐下意识挣扎,脸色由红转青。无法呼吸,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蹍着他。他像扑棱的飞蛾,被蛛网困住,慢慢不能动弹。
是。
可是,城中人类兽人也有共同生活的情况
这时,兽人宽大的手捏住他的头,把他拖进巷子里。他被摔得发昏。
守卫的头颅滚到地上,睁着眼。身体倒向乞丐,血水喷涌。他一瞬间哑然,接着胡乱怪叫,连滚带爬地躲开,浑身止不住颤抖。
您是说雅戈尔街?我可以带您去。不过塞壬街是几年前的称呼了,18号的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
噗
小孩儿,一个人停在他面前,正是被抢的受害者,他反应过来立刻要跑,被那人按住,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的面包差点把他噎死。
可是,自从人类兽人关系恶化以来,城中还有地位尊贵的人类么?他头皮发麻,一股森然的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塞壬街那是几年前的叫法,居住在城中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大多数街道已经按照兽人族习惯改名,且禁止使用旧称呼。有消息说那个最为仇视兽人的军官马上就要来攻城,所以城门戒备森严,只允许兽人进入。她是怎么进来的?
已经下过一场雨,阴沉的天空压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味,血糊在地上好像洗都洗不掉。兽人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路边,湿漉漉的,散发出恶臭。
若有似无地,他闻到一股酒味。真奇怪,临死之际没有走马灯般的回放,而是不算喜欢的味道。
如果,如果他没有带路
快走!快走!乞丐快哭了,求你们了,快逃吧那个人她来了
可以谈谈被兽人袭击的情况吗?他拿出纸笔,蹲下身询问乞丐。
显然,守卫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不会丢掉的。乞丐想。上好的牛皮显示出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云泥之别。
乞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性,一时愣住。
乞丐跑到城门口,告诉守卫敌人混进来了。那些兽人并不友好,笑他胡言乱语,叫他滚。一个人类乞丐说的疯话,他们根本不相信。
血溅到他脸上,喉咙有了一丝缝隙得以喘气,他瘫倒在地,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乞丐又跑回贫民窟,发疯似的把亲近的兽人叫醒摇醒。
到了目的地,两人分别。乞丐把水袋还给她,她笑着说:不用了,给你吧。丢掉也行。
不我告诉你们了的!我跟你们说,但你们不信!
伊万细细擦拭剑身,收入鞘中。看了一眼兽人的毛皮,开心地说:把皮扒了,洗干净,让爱丽儿做成衣服吧。
克拉维奇少校。士兵赶来,向她行礼,递给她一张手帕。
别着急,那人把腰上的水袋取下给他,我只是问个路,塞壬街18号怎么走?
窝藏包庇兽人者,杀。检举告发者,依数目赏赐。
克拉维奇少校,城区已被我方控制,请做出指示。
是。士兵微微愣住,而后对着克拉维奇离去的背影立正敬礼。
他呼吸困难,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痛。
屠城
是你,你早就知道敌人进来了。是那个守卫,他现在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全不似当时高高在上的模样。
谁?谁来了?他们大半夜被吵醒,心情烦躁,但看见乞丐这么绝望的模样,也惴惴不安起来。
乞丐扶着墙呕吐,吐出来的只有酸涩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