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有人,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不停的像待宰的小兽似的悲鸣。
帘子一掀开,里头扑面而来一股子血腥味儿,再定睛一看痴儿手脚被困可却一直用头撞着旁边一块木板,额角已经是破了,血水蹭的到处都是。
另外四个人不知所措,垂眸一看他那鲜血淋漓的脚腕子吓得全都跌坐在地上,旁边一行黑衣人正蒙着面冷冷的盯着他们。
胆大的正让她叫的心烦,一脚就要踢上她的肚子,只听“咔嚓”一声,之后右脚铺天盖地的剧痛袭来,一下子失重摔倒在地上,捂着被挑断的脚筋哀嚎着:“啊啊啊!我的脚!”
四个人刚摸到她的衣料,沅九又瞪大着眼睛在地上滚起来,两行清泪沾了不少地上的草皮,狼狈不堪。
可是日头已经毒起来了,没一会儿四个人就被晒得大汗淋漓,胆大的那个率先忍不住了,一面说:“我来就我来,可是这赏银你们可得多分我一成。”
胆大的车夫咬咬牙,一把扯着她的脚腕子将她从轿子里拖了出来。
等到她被抱进轿子里将手脚的麻绳解开时,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求饶声此起彼伏,沅九侧身蜷缩在地上,只觉得身上一轻,就被人纳入了一个又轻柔又薄凉的怀抱,她“呜呜”的哀鸣的口,也让对方抽去了白帕子,上下牙打起了哆嗦。
她头“嘭”的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头晕目眩起来,胆小的一见她这模样也有些心虚,一面帮着另外三个人去捉她的四肢一面念叨:“姑娘你也莫要怪我们,我们也都是下人,全听小姐吩咐,小姐要你死你就得死,横竖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跟我们姑爷厮混在一起呢?”
以往是个混混沌沌的痴缠,现在软成一塌糊涂的又是什么呢?说不明道不清罢了。
痴儿已经醒了。
柳烈搂着她的身子,手指在她脸上蹭了蹭,灰尘枯草,沾染着泪痕,花猫似的脏兮兮。这幕看起来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昔日他哄着满脸墨汁的她回了风月楼,可此时此刻,人还是那个痴痴傻傻的东西,可他自己的心境终究是不同了。
末了扯着袖子来给她擦脸,红唇微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句:“脏的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