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能去看你吗?”
老妈默默看着,又推门出去,回来时手上拎着箱茶叶,交代道:“不能空手去哦,大过年的。”
“好吧。”不等他回答她便挂了电话。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回答,听筒间的气氛压抑难当,子襟难受得直想哭。
老妈松了口气,继续啰嗦着:“早让你请他过来啦。”
心跳在这时恢复了,湿哒哒沉甸甸,蹦得又快又重。
子襟站了起来,擦擦眼泪坐到梳妆台前。面巾纸压在眼下,把那湿润的泪水抹了去,重新化了妆,喷了好闻的香水,今天穿的新衣服,她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点没有车,楼上楼下问了圈,会开车的都喝了酒,小姑娘只好搬出爷爷的二八自行车,打着铃儿出了院子,留下身后嘻嘻哈哈的打趣声。
有各种烟酒、茶叶和糕点。糕点是年货,大家都有,烟许宁不抽,酒看着像送礼,怎么想都是茶叶好。
“我想去看看许宁”
那些万家灯火被抛在身后,举国欢庆的时刻,她一个人在冬夜里骑着车,心脏冻得直哆嗦,车把还摇摇晃晃快要散架。
老妈推门进来,不满地责怪道:“人家都在客厅里,你躲这里干嘛?这么不合群?”
抬眼却见小姑娘泪眼汪汪,她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真的很远啊,这个时间点大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小城的路灯昏黄暗淡,地上的影子拉长又缩小。夜空明澈,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山林,影影绰绰,连绵起伏。耳边时不时响起鞭炮声,啪的一下炸开,吓得小姑娘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空气凉得刺骨,风呼呼地直往脸上吹,发型乱得一塌糊涂,她还冻得直流鼻涕,握着车把的手僵得几乎快没知觉。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妈怎么会让她出门呢?但她的思维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没法思考,也没法后悔。
老妈便带她去杂货间:“你要啥,自己挑。”
子襟对着茶叶干瞪眼:“没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