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又可以这样说,以他的修为,本就不至于被表象所迷惑。从未沉沦,亦无所谓清醒,他一直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至于缘由,纵然现在还无法参悟,但这个级别的魔道,自然懂得顺势而为、静待机缘的道理。
若洵拢了拢衣角,有些怨念地瞥他一眼:“你倒是说说,昨夜我为何会那样?”
“我轻点便是。”
“不要了”若洵推了推他,“我”
“往后你我便没关系了,逢人亦不要说我是你的师傅,回你该回的地方,可能的话,寻一寻你的父母。”
“不过什么?”若洵问。
“师傅你赶我走?!”轩扬有些难以置信。
“我”
轩扬反驳:“魔族也好、父母也罢,这些与我何干,我找他们作甚?我的前程便是你,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信我?”
“否则呢?”若洵背着他穿起衵服,“这百年里,我自问从未对你动过什么非分之想,为何昨晚会那样?”
留下这一句,若洵便收拾了衣裙负气走出了房间。
“你既是魔道,本也该回魔族才对,跟个桃殀在这花林里避世而居,反而误了你的前程。”若洵说。
若洵一时语塞,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即便抛开世俗的眼光,妖与魔本就不可能结伴双修,他们纠缠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想不到师傅是如此凉薄之人。”男人冷叹。
男人心生一计,此刻气定神闲地扬眉说道:“既然师傅要我去寻父母,总不能是我一人回去吧?年代久远,你叫我从何找起,何况便是找到了,对方又如何能够相信我就是他们的儿子?”
“嗯?”
“你——”
轩扬想起昨夜的情形,不合时宜的生了几丝好笑,自背后搂过她曼妙的腰肢:“抑或师傅是垂涎于弟子高超的床技也未可知。”头探到她身侧,指尖划拨着高高耸起的胸脯,坏笑着道:“全都看过了,现在何必背着我呢?”
若洵一个巴掌把他的脸推开:“呸!我可没你这登徒子的徒弟!”
男人却并不退缩,拥着她柔情相待。
若洵睡了好久,但再醒时,神志便完全回复了,同昨晚的沉迷沦陷完全是两个样子,只是见了男人赤裸的身子骚得有些脸红,理也没理他,自顾自的穿戴。
轩扬一脸玩世不恭的无赖相若洵此刻尽收眼底,这显然是他的缓兵之计,她又怎会不知?可偏偏他所说的又都在理,她无法拒绝。
“也不知是谁教的你这样无赖!”
“呀——”若洵浑身一颤,不想再来时身子竟然敏感至此,他只进来而已,她便快要消受不起。
“也罢。”轩扬语带几分嘲讽,“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傅想赶我走,我自不能再留,只不过”
“往后”
“那你之意?”
“很简单,既然当年是师傅从雪地里救下了我,而今寻亲,定然也要随我同去,也好做个证明。”
“我辈修道之人,但求心清如水,总不该为情所扰。”
这夜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后来一次比一次的时间还要长,久了若洵都有些懵了,整个人仿佛在天上飘着,任他进出顶撞,只管搂着他,别让自己飘走。
“有些受不了了。”
用力,重新顶了进去。
男人尚还笑着,若洵便开了口,面色深沉,语带决绝。
“师傅”轩扬看她却是仍旧如昨,此刻唤她,满眼尽是眷恋。
“我”若洵尽量压抑着心里的不忍,“我亦只是收养你罢了,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随你要回魔族也好、去闯荡大荒也罢,总归不能指望我养育你一辈子。”
在人世历练时,只听得红袖招的姑娘们夜夜哀唱世间男子薄情寡义,春宵过后便将女子弃如敝屣,怎料轮到自己时,却是截然相反的处境,欢好过后,她提裙无情,脸翻得比书还快。
轩扬一愣,旋即大惊失色,一脸无辜的问:“师傅之意,还是我使手段诱惑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