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色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纪简言,脸微微发热,“没什么。”
两人的关系是在她17岁那年暑假发生改变的。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影响了他们的命运轨迹。
夏绯色欣赏闵珊,闵珊还不到三十岁,正处于事业发展最好的时期,却愿意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没有为了事业而牺牲爱情。不过邵梓旭是优质股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想什么呢?”身边的人突然问道。
后来,纪简言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误解了纪家父母,经过深入谈心,修补关系,重归于好。
她以前曾偷偷想过,碧海蓝天下,她穿着一袭洁白婚纱,在各位亲戚朋友的祝福下,和心爱的他走进婚姻殿堂,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两人绕着大花园转了一圈,在牵牛花架下停下。夏绯色发现这里被人精心收拾过了,牵牛花枝叶茂盛,茎蔓爬满支架,悬挂的残旧秋千变得坚实干净。
夏绯色坐上秋千,用脚在地面轻轻地蹬了一下,秋千荡起来了,于是她开始自娱自乐。荡了一会儿,她就懒得动了,对纪简言招招手,说:“帮我推推。”
虽然来过纪家很多次了,但夏绯色还是有点紧张,终于有了“丑媳妇也得见公婆”的感觉。不过有纪尔岚这个开心果在,加上纪家父母都是和蔼可亲的人,这次极具意义的“见家长”顺利完成。
纪简言知道后惊愕不已,误以为纪家私吞了他家财产,而他被蒙骗其中,茫然无措愤怒等情绪一起爆发,颓废了一阵子,几乎和纪父母形同陌路。夏绯色在那段时间里就陪着他,无声地安慰着他。两人之间有了难以言说的暧昧。
她记得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回国的时候会带礼物给她,和尔岚外出旅游的时候也会邀请她。她越发羡慕尔岚有一个这么优秀迷人的哥哥。
那年的年底,夏家的公司开始出现危机。18岁那年,原本打算出国留学的她因为家庭原因而放弃了。19岁那年,夏家破产,一无所有。父亲去世,她与母亲相依为命。
纪简言握住她的手,歉意一笑:“之前忘记跟你说了,所以今天就带你过来,眼见为实。”
虽然公司明确规定了不能随便恋爱,更不能结婚的条款,但是像闵珊或她这样“背后有人”的人,是例如的。
纪简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下去,拉着她慢慢走。
风停了,秋千不再摆动,他宽厚的手搭在她的肩膀,温润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亲爱的,要做八月新娘吗?”
她希望他们能幸福,一直幸福下去。
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守。
她回过头,看着他笑了。
夏绯色问纪简言:“闵珊和邵总监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夏绯色以纪简言女朋友的身份上纪家吃饭是在《假面恋人》杀青之后,经过这段非常忙碌的日子,夏绯色身体有点吃不消,便推掉不重要的通告,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后来接触多了,两人便熟悉起来,她发现身边的男孩没有一个能比他优秀,虽然他比她们年长了几岁。
饭后,夏绯色和纪简言在庭院里溜达消食,她想起刚才她和纪伯母两人聊天,纪伯母隐晦地和她提起结婚生孩子这个话题,意思里有问她和纪简言什么时候结婚。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只好羞涩地低下头,装没听懂。
难怪她当时听得糊里糊涂的。
夏绯色揉了揉额头,他们藏着真深,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出来,她真想向他们讨教经验,如何才能做好保密工作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此刻,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花香满园,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美好得让人要落泪。
那些风里的歌,那些歌里的梦,那些欢笑,那些眼泪,一切的一切,在兵荒马乱的青春岁月里随风而逝。
纪简言听话地绕到她身后,开始帮她推秋千。
那天,她兴高采烈地带着淘来的漫画书来找纪尔岚,却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纪简言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了自己不是纪家的孩子,他的亲生父亲和纪伯父是挚友,同时也是合伙人,两家关系很亲密。纪简言出生后没多久,他的亲生父母因车祸去世,临终前将纪简言托付给纪家,连同那些财产。纪家就是在那时迅速发展起来的。
“他们是在私人派对上认识的,在一起三年了,感情稳定,快要订婚了。”
“他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想起多年前的他们,想起那些掩埋在岁月里的往事。高中的时候,她和纪尔岚成为好朋友,周末经常过来纪家玩。那时候纪简言已经在国外读大学了,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来。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孩怎么能这么好看,就像漫画书中走出来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几眼,偷瞄的视线却被当事人发现了。她厚着脸皮对他笑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了。
幸好,多年后,我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