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华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走了。”
沉默了一阵，那边终于犹豫着开口，“小诗，你真的不考虑见他最后一面么？毕竟是你爸。”
“他做的事有一件可以称得上是当爸能做的么？”
挂断电话，烟已经烧到了指尖。伸手再去掏烟，盒子空空如也。
“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你还要不要你爸了？”电话那端的女声尖锐刺耳，仿佛要戳穿话筒刺破她的耳膜。
“等等，”听她的语气就是要挂断了，诗华连忙喊住，“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可能要一两年。”
“啧，这有什么啊？你都和他分手了还搁这难受？这事，你越想它就越是事，你越不想它就越不是事。你就是经历太少，才看这么重。不就是和男人上个床么，我当初认识你爸之前卖了十几年，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还有你给我养老？”
那句话哽在喉咙，囫囵了一圈才吐出来，“张姨，我们分手，是因为我出轨了。”
“行了，分就分吧。你才认识几个男人就要死要活非他不嫁，还这么年轻慢慢挑吧。”
想起昨晚，诗华又点了一根烟，“他嫌弃我脏。我没时间也没信心去等，他会不会有天释怀。”
“张老头？他对你是挺好的。”
诗华打断她，“我把钱汇给你，如果他真的走了，后事就麻烦你了。”
“行了，知道了。再去交个男朋友，保准儿你几天就忘了。”
“喂。”
摘下耳机，小可背上第一次见他时的黑色双肩包，利落起身。“恩恩，车我都叫好了。”盖上棒球帽，歪着身子向前走。
“那你那个小男友怎么办？”
“分手了。”
“噗嗤”一声，张姨笑了出来，声音爽朗，“哟嘿，不愧是我养大的，真出息。找了个更帅的还是更有钱的？”
“行了，那我先挂了，你爸的事你自己考虑吧。”
诗华沉默，不再开口。
“是个误会。”
诗华没回应，只是道，“我出去散散心。短期手机也不能用，如果有事你就让人给我发信。”
“那你基本想也不想了，男人头等大忌就是绿帽子。他不仅不会释怀，还会越记越深。早早离开他对你俩都好。”
张姨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然后他就不要你了？”
“随便你了，他死了我也刚好能改嫁了。”
关上门，带起的一阵风在室内打了个旋，又消散不见。
“他最近没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他终于对我这个女儿有点良心了。”诗华的声音淡淡的。
女人满不在乎的开口，“对我好有什么用，你爸当初对我不是也挺好的。结果现在有什么用？”
“恩。我知道了。”声音却闷闷的。
“知道了。”
“他和我求婚了。”
小可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似是很不耐烦地说，“你爸病了，不知道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传染的，看着活不久了，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天光知道在外面疯，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收敛”
“那不是挺好的么？分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