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就不太多话的她,从今晨一战后,变得更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出口,一整天都待在房里,叫那些想和她搭讪的名门弟子们,根本就无处下手,个个吃了闭门羹,只能回头来酸葡萄。
清脆的裂帛声下,春光外泄,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肌肤,听着赵彦啧啧连声的赞美,师娇霜负气地偏过头去,努力地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害她的人,是和她原在同一条阵线上的赵彦,而救她的人,却是刚和她动手过的孽龙,是友是敌全没有办法分辨
“师小姐受伤了,怎么连一句话也不提呢?要是早说的话,赵彦也能帮你一把啊!”
衣衫不整地蜷缩在救了自己的人那暖暖的怀中,师娇霜全不挣扎,连问也不问,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不住纠缠,却又不想说出来。
蓦地,盘坐的师娇霜身子一震、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洒出了漫天血雾,淡色的帘幕上头登时血迹斑斑,吐的还真不少。
“娇霜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是你今夜被人先奸后杀,闻讯赶来的我,又恰好看到衣衫不整的孽龙,从你房中出来,你以为孽龙这下子还逃得过我的手吗?”
“你……你没有受伤?”
颤着身子,师娇霜下了床来,扶着桌子才勉力坐到了床前的椅上,颤抖的手打了好久才打着打火石,将烛火点了起来。
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她负伤,一向不施脂粉的师娇霜特地在唇上上了些胭脂,但现在在微弱的烛火之下,配上她雪白无瑕、全无血色的瓜子脸儿、娇怯无力的慵弱模样,反而更显淒清。
赵彦邪笑着,心中狂喜不已,在赵雪晶和英玉寒身上得不到的,他今夜终于要在师娇霜身上得到了,她伤势那么重,四下又无人打扰,如此良机若不把握,还待何时?
以赵彦的精明,及师娇霜与孽龙最近交手的经验,原先竟都想像不到,他竟留了这一手,而且还是威力无穷的一手,师娇霜自忖,若非孽龙没有全力对自己出手,她或许也接不下这连绵无尽的一击。
心惊是心惊,师娇霜不禁也感到痛快至极,自己可从没有这样毫无保留的出手过,真是打的痛快淋漓。
口中笑声不断,手指头儿慢慢在师娇霜身上滑动,赵彦正要再接再励,好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当儿,异变陡生!烛火突地化成了两点,向他眼睛飞了过去,势不可当,若非赵彦武功也高明至极,临时运功到脚上去,一式“铁板桥”下来,险而又险之中,硬是避开了这一下突击。
“他……他果然不是淫魔?一切……一切都是你的……的说词?”
师娇霜其实并不想示弱,虽是从大战之后,就负了内伤,却连一个字也不提起,一直把伤势压到现在才爆发出来,这一下真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散掉了,看来内伤比她所想的,还要重得多。
“他是,他当然是,有我赵彦出面指证一切,加上武林同道对他深痛恶绝,孽龙想不成为淫魔都难哪!”
不是有师娇霜在场,只怕孽龙高笑远去时,场中众人不只是身上负伤,而是全军覆灭、一个不留了。
赵彦笑的全无忌惮,一只手轻薄地捻了捻师娇霜寒凉的玉颊,突地,那只手移了下来,抓着师娇霜的衣襟,用力一撕,指尖在她颈下留下了一道血痕。
人人乘兴而来,个个败兴而归,山下原本是热闹已极,各个客栈都是一位难求,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散的不见人影了,最生气的就是已经预备好大赚一票的客栈伙计了,客人都跑了,钱赚不到不说,原先已空出来的客房,和原先预备好的大批食物,这下都销不出去了,只有自己想办法处理,不知又要花多少冤枉钱,心疼的老板对这些大损失真是无力可施,气的个个都没有什么心情做事,早早就关了店门,上床去睡大头觉,什么事情都留到明天再处理。
房门打开,赵彦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师娇霜眼前的椅子上头,竟是连一点儿礼貌都不顾了,师娇霜虽是警醒,颤抖的手却已无力拔剑,甚至连大声呼吓,或走出去都做不到。
“你能指证什么?一切全都是赵彦你的推测之词而已。”师娇霜虽紧咬着樱唇,到现在却再也压不下去了,一线血丝从嘴角滑了下来。
“不劳挂怀,深夜单房之中,单独男女多有不便,赵公子请吧!娇霜要歇息了。”
特备的客房之中,淡雅温柔的师娇霜正盘坐床上用功,床前帘幕深垂,从外面只能看到她优雅的身形。
但是烛光一闪即逝,无光的房中登时一片昏暗,逼得赵彦不暇对敌,先保自身,屏息以待对手声息,等到蓄势待发的赵彦终于发觉时,师娇霜芳踪已渺,早不知何处去了,只留下了打开的窗口,一泓月影正照在窗外。
“我也很奇怪呀!孽龙根本就没对我出手,大概他也怕得罪师父吧?倒是可怜你伤得这么严重。”
“你都受伤了,叫我怎舍得弃如此佳人而去?别这么见外嘛!好歹我们也曾有未婚夫妻的名份,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让彦儿帮你一把,尽尽做丈夫的“责任”,好好地来宠宠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