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似有泪痕,在她后面解释道:“夫人被他们带走,我们着急,后来远远看见他们竟往城西在走,不是去宫里的,没办法,就让人去找了将军,将军很快就带人追过去了。不知容妃把夫人带到了哪里?”“我有些累,自己在房中待会儿,妈妈们若有什么事来找,你们随便看着办。”薛宜宁说完,无力地坐在了房中的窗边。但院中却并不清静,隐隐有哭喊哀嚎声从福禄堂传来。
她默然片刻,终究是抬眼道:“老夫人怎么了?”子清这时说道:“是将军……出事了。”她与玉溪对视一眼,随即道:“二爷今天去殿上,告发将军当年是有意放走那南越裴世子的,最后,将军好像被革了职,二爷升官了。”玉溪也说道:“老夫人说二爷狼心狗肺,踩着自己亲哥哥往上爬,把二爷叫过去骂到现在。”“放走……裴隽?”薛宜宁几乎都以为这件事早已过去。骆晋风怎么可能?一来他并不知道当初的内情,二来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和他大哥感情一向很好。再说,那也不是骆晋云故意放走的,明明是她……这时她突然就想起前两天骆晋风来找她的事。突然来找她,提起瑞王,然后他哥回来,他就立刻溜了,之后再未找她,也没再提起这话题。是不是,那时他哥就交待他,要他去主动告发来立功?薛宜宁想去找骆晋云问清楚,站起身来,却又坐了下去。她也有气。今天去那乱葬岗,并不是她要去的,她也不知道容妃会带她去那里。而且,那是墓地,裴隽都不在了,尸骨还被扔在乱葬岗,她就不能去看看么?福禄堂那里渐渐安静下来,老夫人不再哭了。冬日天黑的早,那点太阳很快退了下去,天渐渐昏暗,漫天的寒气笼罩过来。已是用晚饭的时间,骆晋云却还没过来。薛宜宁还是决定去找他。他没出去,既然被革了职,肯定要遭人议论,他当然只能躲在屋中。到和正堂,她见他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房中,似是呆坐,也没有摆饭她问:“你被二弟告发,是你安排的吗?我知道他一向听你的,他之前也和我说过,瑞王要对你不利,你是因为知道瑞王要拿这件事对付你,所以才……才这样安排?”这是她的猜测。如果瑞王抖出那晚的真相,同样可以攻击骆晋云,但会将她扯出来,可如果骆晋云自己认了,便不关她的事,只是,他的罪名更大。骆晋云没看她,闷声道:“朝廷的事,与你没关系,你不必过问。”她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默然半晌,缓声问:“你已有两次说我不该回来,所以,你就是真心这样想是不是?如果是真的,我回去就是了,宝珠我也可以带回去,我可以给她改姓,以后绝不纠缠你。”骆晋云立刻抬起头来,否认道:“我没有这样想,她是我的女儿,你要给她改什么姓!”薛宜宁委屈又生气地别开头去。他顿了片刻,说道:“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没有要你回去的意思,我只是,今日有些心烦。”“我知道你今日心烦,也知道你被革职是因为我,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切都自己作主,最后又要来怨怪我,你这对我就公平么?”她反问。骆晋云回道:“我没有因这事而怨怪你。”“可你就是习惯对我冷漠,对我发脾气。我今日被容妃的人带走,我也很害怕、很惊慌,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是她将我带去的乱葬岗。如果这也能惹怒你,也能让你觉得我给你戴了绿帽子,那我们这又是何必?”“我……”听她如此反问,他心里又涌起一股她将要离开的恐慌,不由拉了她胳膊道:“我没有……”他想解释,却又觉得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的确是发脾气了,可并非是想对她这样,而是……她回到他身边,他欢喜,也想过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和她心里的那个人论长短,就是忍不住想在她心里多占一些位置,所以每每看到一丝她似乎还想着那个人的迹象,他就会妒性大发,会受挫,会发怒,尽管知道这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他确实是被容妃那句话刺中了,他永远,只是她无奈之下的将就,因为他是她丈夫,因为他们有了个女儿,才有今天,仅此而已。他抱住她,恳切道:“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薛宜宁说道:“我感激你替我做的一切,可我想,我们是夫妻,本该有事一起面对,一起承担,而不是你不情不愿替我担下,我再对你感恩戴德,在你面前委屈求全。”“我知道,我也不要你对我感恩,我当然没有不情不愿,你是我妻子,维护你,本就是我该做的。”他说。她又说道:“我的确是自己回来的,但你以后能别再用这件事羞辱我么?如果是我不会看你脸色,明明你不喜欢,我还死皮赖脸缠着你不走,你现在就告诉我,我现在走也可以。”他连忙道:“当然不是。”说着,他收紧胳膊,将她抱紧:“你回来,我很欢喜,我……”他想说他才是死皮赖脸,才是真心倾情她,哪怕她深爱别人,他也放不下她,一辈子都放不下,却终究无法说出口,最后道:“我没想要你走,也没有不要宝珠,这样的话我以后再不说了。”她想了想,小心提道:“那地方,不是我故意要去的,我也不知道她会带我去,我以后也不会再去了。”“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道理。”他说。两人说好,一同回金福院。晚上躺在床上,骆晋云看着她,低声说:“我如今就是个闲人了,日后能不能被复用也难说,爵位拿的那些俸禄也寥寥可数,只怕是,既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