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也成了这样的人。
“我知道，你想要我走到哪儿都惦记着你——记着呢。”
好有性缩力的对话。
老妇人看出端倪，想说什么，徒劳地张了张嘴，点点头，收了钱。
她又走出一段路，停下来，“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谈到了班主任。”
摊子上没有收款码，方翊从钱包里数出一沓钞票递给老妇人，“您收下，多出来的钱是请您把这些山果送到那边车里。”
她咬了一口脆筒，问。
“抱歉。”
“不可以。”
算了，她让让他。
她话音未落，就被方翊从身后搂住腰，在她耳边抱怨：“我知道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为了迟到、请假和不交作业。”
苏南煜没有被影响多久，她杀的人多了，无辜之人也多。
“米……”她顿住。
方翊适时打断，“她状况不太好，您的这些山果多少钱，我都买了。”
“……”
她好半天才明白，是说那瓶在游乐场里买的牛奶。
方翊点头，“瑾帆会的人把那些女孩送回家后，女孩的家人们就去警局撤案了，只差四个，估计已经……”
“后备箱那几十斤山果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有的说是女军官，有的说是男青年，有的说是小姑娘，口径不一，总之确定是瑾帆会的做的。”
等人走开一段距离，方翊回过头，问她，“那个米清清，是不是已经死了？”
“您……别去瑾帆会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您……您还是……”
她嚷着“你懂什么我们是真爱”，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方翊，磨磨蹭蹭地上了车。
方翊的“怎么了”硬生生被噎回去。
第一次，她毫无准备地，对上被她所杀之人的亲人。
是她心急，她不耐烦，她担心拖延下去一个都逃不掉。
现在想想还是太冒险了。
“别想。”方翊握紧她的手，忙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没有救她，要论罪责，也该找把她抓起来的人。”
方翊递给她一支甜筒，“顾泽打电话催你了？”
“只是，麻烦也要跟着来了。”
“效率优先。”哥哥回过头笑着对她说。
“阿煜，我不是想要牛奶。”
她本该有更好的办法。
“那不谈了。”
“九号会所拍卖会暂停经营，恢复时间遥遥无期，罗澹损失
“我可以在班里为所欲为吗？”
然而归根结底，是她草菅人命。
“您孙女叫什么名字？”
苏南煜松了口气。
他对她的恶行一无所知。
“对了，你刚刚说，之前无故失踪的女孩，都已经找回来了？”
“是。”
“我、那个、我是从桐城来的，我孙女也是突然失踪的，我听说瑾帆会救了不少人，我想知道我孙女是不是也在里头！”
“不可以。”
她亲眼见过哥哥在出任务时，杀了传播消极情绪想要逃跑的同伴。
“瑾帆会……姑娘！你们知道瑾帆会在哪儿吗！”
开出一段距离后，顾泽幽怨道：“只给他吗？”
“游乐场里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你喝不惯，给你买更好的。”
她瘫在靠背上，像一滩液体，“警方那边统计了，江宁市的总共少了四个没救回来，还算成功。”
甚至是她亲手开枪杀的。
她迟疑道：“您孙女……没人给送回家，是吗？”
好半天，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我也是刚从那边回来的，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叫米清清。”
“是啊，邻居老张头家的花花都给送回来了，我、我心里着急啊！”
“连一个桐城市足不出户的老人都知道是瑾帆会做的，罗澹能不清楚吗。”
“我可以考试打小抄吗？”
方翊无奈，“发给班里同学吧。”
“大概是吧，太吵了没听清。”
离开半天而已。
她在“别乱吃醋”和“我发的工资不够你买牛奶吗”之间稍作犹豫，很窝囊地选择哄他。
两人闹够了，在游乐场玩到傍晚，走到大门口，就见顾泽倚着车门，盯着他们紧牵的手。
“小姐，如果胡闹够了，就请跟我回去。”
突然，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扔下了卖山果的摊子，冲上来，激动地抓着苏南煜。
她摊手。
谁知道顾泽又抽了哪门子邪风，任务中莫名其妙打个电话过来表白？
桐城？
至少应该把脸挡上。
“她们有没有说，具体是被什么人所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