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不予评价。
“不想了，无论他怎么打算，最后都得听我的。”
“顾泽？”
游乐场嘈杂的人声中，苏南煜瞥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方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啪嗒。”
他如今心心念念所想所求的，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得到过了。
顾泽没力气去擦滴落的眼泪，他难以呼吸，心脏被无形的手用力攥紧，他能想象到她对着录音笔说这些话的神情，天真纯情，任性可爱，还有点慎重。
“啪嗒。”
冲动迫使他拿起手机，拨出了她的号码。
当然，当然。
回不去了。
他曾有过无数次机会。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在方翊的注视下，应声道。
她不可谓不爱他，也将永远不会爱他。
“啪嗒。”
哪怕是现在，错过了无数次机会，大错特错无法挽回的时候，她也愿意原谅他的。
就像她说的。
在苏南瑾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在他理应接过录音笔的时候，在那件事结束她需要他解释的时候，在苏南瑾死后的任何一个时候。
他立刻意识到，她在方翊那里，可他就是想冲动想任性——反正，她总有办法。
录音播放到了最后。
如他所料，电话被接起。
“顾泽，我喜欢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你喜欢我最好，如果不喜欢，就从今天开始学着喜欢我。”
“事情变得复杂了，我跟哥哥提起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奇怪，他说：如果那个时候你你也这样决定，我会允准。是我会变心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回家。”
时间是在那件事发生的当天早上。
太迟了。
“以己度人的家伙，谁要和他一样，整天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我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当你听到这条留言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进行最后的测试了。我接下来的话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放水，我有自信能赢到最后，我只是想，你能以另一个身份迎接我的胜利，不同于家人和教官的身份。”
她总会原谅他的。
“……？”
“……哦对了，如果你做错了事，你一定要赶快全都跟我交代清楚，无论是什么事，我会原谅你的。”
最后一条，始终没有被删除过的录音。
“我会对你很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懂什么是爱，我会去学怎样爱你，你也要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