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彻底逃不掉了。
他却冷笑了声：「我是不是一时糊涂？你们看不明白吗？」
「祖母，这就是你未来的孙媳妇。」
「你敢娶她，我就敢杀她。」
伪造的身份合理了，还有东郡国主的背书……
太后气得冷笑。
话没说完，一个茶壶直接砸他头上，糊了他一脸的血。
「什么身份？」
我反驳：「也不一定仅仅是对你。」
他把我堵得没话说。
「啊？」
男人为女人系上足链，是要与她捆绑今生和来世。
太后一句废话也不说，直接赶人：「滚。」
只要留住她，成魔又何妨？
不会是镣铐吧？我心下一紧，低眸一看。
他点头，示意我坐下：「谈。」
「我还是上次那个答案，将权力交给你，一旦我变心，你可以废了我，取而代之。」
他竟然记得一清二楚。
我根本没机会说不。
我看着触目惊心，拉着他就要走：「母后，他一时糊涂，我会劝他的。」
渐渐地，雪色月光流淌出了秾艳的红晕来。
我愤愤不平，狠狠踹他。
……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当作没有。」
紧接着，他侵略的目光缓缓落入我慌乱的眸中。
他突然冷声抛出了最尖锐的问题：「你儿子是谁
而男人衣冠完好，若无其事。
他毫不在意，用手抹了一把，继续说：「祖母砸吧，砸够了，孙儿要跟你谈一谈立后的事。」
……
很快，他掌控了局面。
「纪云芙，今年孤二十二岁了，不至于蠢到还分不清爱情和恩情吧？」
……
「第三个问题，暂时没有更好的答案。
他若有所思，「好听。」
就这样，被他拿捏住了。
沉寂多年的火山一夕猛烈爆发，火焰喷薄，汩汩熔浆灼痛雪白的月光。
终于从浑噩的意识中清醒过来时，入目，一片狼藉。
「行，现在第一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你有没有意见？」
「第二个问题，也不存在了。」
足踝被他捏住，下一瞬，被扣上一个冰冷的异物。
厉驰乖顺道：「孙儿还是敬重祖母的。」
意识浑浑噩噩。
狼狈不堪的人只有我。
厉驰斩钉截铁：「不可能。」
男人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拨弄，风声微动，泠泠的声音漫过心头。
太后一时语塞，气得要晕倒。
「晃起来，好不好看，还得试试。」
太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把桌上所有东西拂扫落地，「滚。」
「东郡国公主。先前孙儿出兵为他们平乱，他们国主欠我一个人情，他会帮孙儿这个忙的。」
年轻的帝王伸手狠狠一拽，徘徊于上空的月光摔落，掉于他身处的卑微尘世。
或许卑鄙，或许偏执，或许蛮横，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厉驰走过去扶她：「祖母，我们各退一步。」
他以帝王的权杖恫吓，以温柔的唇舌蛊惑，将雪白的，艳红的，关于月光的一切光与色，统统占为己有。
「你都已经想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他问我：「纪云芙，你的顾虑是不是还是那三个？」
「阿驰，我们谈谈。」我试图给他讲大道理。
太后又将茶杯砸他身上。
她来了，他的人间就有光了。
心惊肉跳地陷落。
太后气得直喘气，「那你说什么各退一步。」
「你走火入魔了。
「第一，怕世人唾骂；第二，怕我分不清爱情和恩情；第三，怕我不爱你老去的模样。」
厉驰目光立即变得阴鸷。
他执政以来的铁腕手段众所周知，没人敢挑战他的天子权威。
「啊？」
厉驰这个疯子，直接将我带到太后面前。
「孙儿只要一个女人，也只要她做我的皇后，这点没得谈，但孙儿可以给她换个身份，这样皆大欢喜。」
我默默点了点头。
是一条细细的红绳，上面坠着婀娜摇曳的金铃铛。
踝链，怀念。
一句挑衅酿成了一天一夜的灾难，我的。
太后咬牙切齿：「你要她做你的女人，行，你把她藏起来，我管不着你，但你不能立她为后，你的皇后必须是别人。」
「祖母敢杀她，我就敢抄祖母的娘家。」
他脸上的血还在滴答滴答淌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逼我承认：「你看，你明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