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扎破跳动的心脏，腥臭的血喷溅。
仿佛被吸入黑暗幽冷的旋涡中，怎么也挣扎不开。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低头看了看沾满鲜血的双手。
我疼得咬牙，「不信？把他叫进来对质？」
茫茫夜色中，江聿言率领着人马，举着火把，在山下搜寻。
匕首搅动，再次捅入。
大胡子眼冒淫光，胖子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来看我，啐了一口，「小骚货，看我今晚不弄死你……」
胖子一把薅住我头发，「臭娘们，你想搞事？」
精疲力竭的我扯开嗓子喊他。
高大的灌木丛会阻碍山下的人视野，他们看不见我。
热的，腥的，后知后觉地，感性滋生上来，一种无法抵挡的恐惧就像阴冷的蛇一样，迅速爬满四肢。
他瞪圆了眼，咬牙切齿：「贱……人。」
大胡子立刻丢下双锤，扑过来搂我。
可是这种痛快的感觉很短暂。
怪恶心的。
凛冽的山风刮得脸疼，沿路的荆棘割破细嫩肌肤，夜被拉得漫长，极度的恐惧鞭笞着我不停歇地奔跑，直到山下的火光窜入眼中，仿佛绝境中生出的花，一种生的希望在干涸的意识中冒出来。
我看着四周，阴森森的山洞，开始腐烂的尸体流出暗红冰冷的血，蜿蜒满地，脑浆在墙上漫溢流淌，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地发抖，一种恶心的感觉冲上喉咙。
我捂住眼：「啊好怕怕啊。」
我屏住呼吸，「好啊。」
「谁弄死谁，不一定哦。不信，你往后看。」
我觉得江聿言应该不想放弃我，不想杀我，不然他不会让人放下武器确保我安全。
他愣了愣，「啥不像？」
痛快。
直到一阵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刺痛耳膜。
「江聿言，我在这。」
「不过，也得你有命才行啊。」
「美人儿别怕，这下你可是我一个人的了。」
满嘴大蒜臭味扑鼻而来。
我深呼吸，拎起残败的裙子，钻出狗洞，一刻也不停，往山下没命地疾奔。
我一下清醒过来，还不到能懦弱的时候。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我将匕首对准他心口致命的位置。
胖子很快到洞口喊大高个，大胡子进来了，我对着他远远抛了个媚眼。
他刚扭头，大胡子的双锤落下，砸碎了他的大脑壳，肥腻的脑浆迸洒出来，溅得满壁都是。
「刚那个人，说你没本事。」
我想赌一把，赌一次，江聿言救我一次。
又一具尸体轰然倒地。
「叫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