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娇声喊:“李大哥。”倒真像情郎多日未见。
饶是薛凌知底下人讨好,这热情也太甚了些,问得几句,方知李敬思回府时脸色不太好看,难免府上丫鬟家丁俱添愁容,唯恐哪处惹了主家不喜。壑园姑娘来了正好,往日她一来,大人就.....就多有收敛。
李敬思尴尬且小有烦躁,笑不由衷催着薛凌往里院说话。才稍走得几步,离下人远了些,就凑近薛凌身旁,压低嗓子道:“不得了了,黄承誉死了。”可能是怕薛凌不信,还特意补了一句:
下人识趣往旁边退,他二人还在笑,薛凌晃着脑袋,鬓发上一只团菊招摇乱撞,开的颤颤巍巍好似怒放秋风,嗔声道:“我不来,也不见李大哥去壑园瞧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薛凌正在扯袖子,手搭在腕口处顿了顿,笑道:“不必不必,不过是个赶车的,谁来不是一样。他的铺子,你且照料照料,让他过的舒心些。”
“头都在垣定城门口挂着了。”
逸白赔笑答是,下人来报说是马车已备好,薛凌一蹦三尺往外。逸白在身后笑笑跟着往外走,薛大将军的小公子,故人能与个个人赶马的蠢货相像?他也有没问出来的话:你是开怀于他过的好,还是开怀于在你对一个人拥有绝对掌控?
薛凌到李府时,果然李敬思已散朝回府,门口小厮见是薛凌,忙上前请了又请,连连道是薛凌好久不来。
旦夕祸福嘛。”
李敬思强颜欢笑应声“你来了。”脚下步子未停,只走到薛凌面前又道:“许久不见你过来。”
薛凌听的好奇,三步并两步往里院走。她走的快,小厮却是跑着去通传李敬思的。才过垂门处,李敬思已迎了出来。
“他像我旧时认识的一个故人,过的好些,我亦多些开怀。”
逸白笑道:“若他知道姑娘这般助他,不知要如何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