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顺道来了一趟医馆,我肚子这个孩子说不定就要闹腾了。你不知道吧?我肚子里有个孩子,他还很小,等到平安降生还要很长时间。”
或许是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这会儿遇见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凌母竟然一时之间抑制不住倾诉的欲望。
真难喝。
“闭嘴。长辈说话,晚辈就好好听着。”
“不必谢我。”
看见这男修这般表现,凌君千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碗补药良久,然后才冷着脸喝了下去。
不过,不管这人说什么,他都已经萌生了死志。亲人们都已经离世,他还活着干什么呢?这世间,委实没有一点儿意思。
咦,这颗石头竟然长的还挺圆润。
凌母担忧的看一眼那个被卷在席里的孩子,然后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那两个卷着书生出去的男人。这孩子明明口鼻附近有热气萦绕,还有呼吸,她坐在轿子里都看见了,这两个人不可能看不见。就这样居然还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扔掉,可见居心不良!
“这孩子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你可以长话短说。”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我那时候烧的迷迷湖湖,同行的人都已经把我抬出去准备埋了,但是那位高贵的夫人如同神明降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那时候其实书生还有一点儿意识,他模模湖湖中感觉到有人在触摸自己的额头,但是眼里只能看见一个模湖的人影,只能记住那暖融融的馨香,就像自己早已经离世的母亲一样,整个人充满了温和的力量。
“然后我就遇见了你的母亲。”
凌君千一看他的架势,顿时起了警惕之心。
那个时候,一个完全就是在等死的少年,遇上了一个温和的夫人,那位夫人慈和的就像神明下凡一样。在轿子里看见被卷在一张破席子里抬出去的少年,连声叫停。然后从暖和的轿子里急步走了出来。
不不不,如果是假的,这个书生完全不必撒这样的慌。因为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书生又有什么好图的呢?
凌母一手捂着小腹一边柔和的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这少年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为自己的生计四处奔波,甚至还被同乡算计,当真是可怜。
“你做什么?”
啊,这棵小草长势真不错,挺好看的。
“我跟你的渊源,就说来话长了……”
“多谢夫人……”
但凌君千到底没有吐出来。毕竟这是三年来第一个对他表现出善意的人,凌君千虽然心中了无生意,但不想辜负这样一个对他好的人。毕竟他的母亲可没少教过他礼仪。
是吗是吗,怎么还没有说完他还想去……等等!什么?
凌君千豁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的这个文弱书生。这个人刚刚说了什么?他曾经遇见过自己的母亲?这怎么可能?
见四周无人,凌母
在医馆,经过大夫的治疗,书生可以勉强说几句话,然后就连忙道谢。
不过,凌君千觉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这个素未平生的人,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凌母立即派人去追,然后亲自将书生送到医馆。
凌君千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没有吭声,面无表情的坐在这个山洞的角落里。他长时间在市井中流浪,已经看遍了人情冷暖,世情凉薄。自然可以分辨的清对方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
“想当初,我还是一个青葱少年,跟随商队来到边城……”
再加上,她还要多谢这位少年,她刚刚感觉不太舒服,顺便让医馆的大夫给自己诊脉。肚子里的孩子险些出事。还好这里的大夫一手祖传金针手法了得,现在孩子已经稳下来了。
虽然这个书生看上去文弱一些,但确实充满了善意。
那书生顿时被噎了一下,他抽了抽嘴角,拍了凌君千的脑袋一下,羊怒。
此时,那个书生看着凌君千警惕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叹了口气,坐在他的面前,准备促膝长谈。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我因为长途跋涉,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发高热,烧的人事不省……”
那书生也没管凌君千,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两个男人在凌母的视线里渐渐心虚,然后勐然将书生扔下,起身逃窜。他们和书生是同乡,但是见书生孤身一人,却因为这次跑商赚了钱还生了重病,就生了歹意。只要这个书生一死,他剩下的东西不都是他们这两个同乡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