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我,你应当有了自己的路。此一番,不管结局如何,吾弟的这份大义,足以让人心生大慰。”
徐牧松了口气。
直至黄昏,徐牧都没有等到李如成回营地。心底不放心,终归是成一家人了。
……
整个长阳,仿若又陷入了一场雪色之中。
腊月二十,离着年关只剩十日的时间。
“回去准备吧,入朝的那一日,你家岳祖定然是不舍的,会来相送。”
转身之时,徐牧突然想起了这一茬。常四郎可是造反的主,这时候横插一脚,事情会变得很坏。
祖李如成,面前的杨复……
“斥候来报,遇着了堵路的营军。”刮完毒,在袁安的搀扶下,袁陶小心地走了出来。
“吾弟,拜谢。”袁陶突然动作,艰难的一个长揖。
……
“侯爷谬赞,请保重身子。”徐牧也急忙起手回礼。
“牧哥儿,你的眼睛怎的?”
“事情不打紧,我等会派人过去。”
在后的李望儿,沉默地垂下头。
“侯爷,常少爷那边?”
袁陶伸出哆嗦的手,握住徐牧,“大事的那一日,我便有力气了。”
长阳城外,处处是巡哨的营军。一个个肥将不断抬着马鞭,扯高气扬地踏马奔行。
袁陶语气平静,“吾弟放心,已有对策。”
“嘿,这下雪连天的,哪儿有什么沙子——”周遵直接塞了一个馒头,堵住了司虎的嘴。
这一句,让徐牧不再多言,直直往前走,便翻身上了马。在后的周遵等人,也跟着上马。
“沙尘大。”
风雪中,二十余骑的人影,很快消失在了营地之外。
有的人,即便病入膏肓,即便满头苍发,但小小的胸怀里,却藏着家国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