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向儿子,这些事全都是薛瑞一手操办,说实话,有些地方她都还不明白呢,可问儿子,他老是湖弄过去,搞得柳氏也不好再问。
听说薛瑞说动英国公夫人吴氏,派人帮他去诏狱要人的情节。
“那你且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堂中几个大人都在想,薛瑞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竟然敢单枪匹马去英国公府,这要换成他们,别说去说服吴氏了,就连去敲英国公府的大门,恐怕都要鼓足勇气才行。
“瑞儿这口才真是厉害,以前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啧啧。”
表兄云泽等人,也是满脸的敬佩,他们以前进城,远远见了官员车轿,都下意识的生出一种敬畏之心,像英国公府这等门第,那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权贵,就算给他们一个见吴氏的机会,可能连话都说不利索,就更别提说服吴氏帮忙救人了。
“瑞儿,你来说吧。”
薛瑞讲的有声有色,反正是说故事,略微夸张一点,也无伤大雅,总之要满足观众的好奇心。
关于薛家的事,柳文曜和几个儿子也只是一知半解,现在娘俩回来,自然要问个究竟。
薛瑞咳嗽一声,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还好你二哥去钦天监,才从一个姓郑的书吏那打听到你们搬到了城里,你说说你,换了住处也不打个招呼,是觉得你娘家人都没出息,帮不了什么忙吗?”
“陶节庵我也有耳闻,据说他尤擅风寒之症,不过一般人家很难请动,若不是有英国公府的面子,他肯定不会亲自出手。”柳文曜道。
这些事情,从别人口中听说,难免有些不真实,但从当事人口中讲出来,就更有代入感。
三舅不禁感慨。
柳氏闻言忙解释:“爹,瑞儿他爹出狱,事先连我都不知道,直到瑞儿把人救回来,我才反应过来,当时瑞儿他爹生了重病,那几天一直彻夜照顾,实在没空给您传信,至于搬家的事,当时走的太仓促,本想过几天回家里去再跟您说的,不成想您先知道了。”
“额,这个说起来是巧合,当时我是帮同学润色,随口说了那么几句,他觉得自己不该占为己有,就属了我的名,
“你爹刚好些,怎么突然又搬走了?要是受了风,病情反复如何是好。”大舅柳仁问道。
一直没开口的柳志问道:“瑞儿,先前我听说太后要跟瓦剌和亲,官员们借用了你的说辞,才让太后改了注意,有这事吗?”
“你们是不知道,诏狱阴森的很,刚一进去,我就感觉有一阵阴风袭来,似乎暗处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让人浑身发毛,对了,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先前有个叫刘球的官员,被王振抓进诏狱后,惨遭杀害,就连尸身也被剁碎,埋于诏狱门槛之下,你们想想,那诏狱有多可怕。”
“那你爹呢,他有没有被拷打?”
“这死者虽说不是什么好人,可一口气杀了三个,这凶手怕也不是良善之辈,搬走是对的。”
“那我就从头说吧。”
柳文曜到底是秀才,对鬼神之说将信将疑,关注点自然与众人不同。
“要说诏狱,那地方可不好去,锦衣卫的人被称为活阎王,死在他们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去诏狱的时候,外面守着一大群人,当时我们人少,要打起来肯定吃亏,还好我当时做足了准备,得知朝廷要诛除奸党,便在锦衣卫动手的时候,利用此事吓退了他们,后来那百户派人去打听,果然听说他们锦衣卫指挥使都被打死了,哪还敢为虎作伥,只得乖乖带我进诏狱去救人。”
“这倒没有,不过,他受了风寒,我去的时候已经病的很重,整个人都昏迷不醒了,幸亏英国公夫人帮忙请来了京城神医陶节庵,这才救了我爹性命。”薛瑞答道。
柳仁对薛瑞的做法表示赞同,其他让也觉得是该搬走。
“这还不算什么,最惊险的要数进诏狱那段,瑞儿,快跟你外公他们讲讲。”柳氏颇有些得意,她很享受众人对儿子的钦佩目光。
“说来也是倒霉,我爹刚醒来,结果第二晚胡同口发生了命桉,有人一口气杀了三人,吊在了那可老槐树上,这凶手没查到,我们哪还敢在石头胡同住下去,当天就借住到师公府上了。”薛瑞苦笑道。
“是啊是啊,换做我,我肯定不行的,还是表弟厉害。”
,柳文曜对柳氏道:“前天你大哥来城里运粮,才听说瑞儿闯了诏狱,把他父亲救了出来,你大哥不信,去石头胡同找你们,结果没找到人,回来跟我们说了这事,这一大家子人都在担心。
柳云泽不禁感慨,当年这个表弟回娘家,经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到处乱跑,现在竟然有这等本事,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