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现在虽然已经掌兵,但到底不是行伍出身,他也不会使用弓箭,这其中细节他自然不知晓了。
刘顺说:“做买卖,就是为了赚钱,但天下的银钱就那么多,我们赚了,别人就会少赚。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那些少赚钱的人,自然恨我们。而我们的买卖大,影响的人就多,福建的郑家便是最受影响的。
李肇基点头:“你说的对,顺利不顺利,不是老天爷说了算的,是由我掌控。”
那浪岗岛位于群岛的最外围,不论是远洋航行还是近海航行,都不会经过那里,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以此若向北,便是海盗
刘顺淡淡一笑,拉着春树登上了东方号,进入舱室之后,遍地都是人,鹿皮斗篷被雨水打湿,黏在身上。武器和物资压的身体各处酸疼,很多人登船之后就摔在了甲板上。
春树却说:“那你却错了,所有武器都怕下雨,但火器只要照顾的好,雨天也可以打响,反倒是弓箭,在雨天是不敢使用的。”
怀玉在福建买到的却是五月的行水令旗,而商社的其他事务也耽搁了许久,李肇基必须抓紧时间,在台风多发的季节到来前离开。
原本船队四月就会出发,但陈
所以,大掌柜说,海外买卖,必然是持剑经商,没有刀兵在手,哪里有银钱落袋。”
但在东方号上,有英吉利航海长教授欧洲的航海技巧,其中不少是澳门移民,他们对此也并不陌生。
等到所有人登船完毕,船却没有开走,码头上送来了热饭和姜汤,让远征的士兵们得以在风雨折磨后,享受一顿美餐。
春树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哪怕是凯达格兰人中,做买卖也是要看实力的。
较慢,被留在淡水,往来于淡水、马尼拉和澳门这条三角航线上。
“照顾好你们的武器,所有人都要保护好自己的武器。”刘顺高声命令说,眼见春树等人卸下刀矛等冷兵器,他说道:“这火器什么都好,就怕下雨天。”
“怎么样,位置是否正确?”
“买卖有不赚钱的吗?”春树还是不解。
“六弟,这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李肇基对安排完编队,走近前来的陈六子说道。
陈六子伸出手,任凭雨滴落在掌心,他说;“大哥你看,这雨水落下,只能在掌心溅起一朵水花。这总比箭雨、弹雨要好,那玩意落下,可是一片血花。”
除了风雨,最初的十天颇为平静,船队借西南风,穿过了台湾海峡,开始沿着东南沿海的海岸线航行,一路密布岛屿,但船队之中有熟悉这条针路的水手,每一座岛屿,陆地上的每一座高山,在他们眼里,都是指导航向的标志物。
刘顺盘腿坐在毯子上,说道:“这是因为我们做的是赚钱的买卖。”
李肇基哈哈一笑,心道自己对去长崎贸易太过看重了,以至于忧心忡忡,他开玩笑说道:“六弟的意思是我不正经咯。”
东方号的船艉楼上,李肇基看着远远消失的码头,逐渐变成了一片黑影,他知道今天不是开拔的好时间,但他必须要按照计划来。
义从队的家人都在内陆,若是天气好,自然不会有人给他们送行。
陈六子说:“大哥讲究人定胜天。”
唐沐铺开海图,浙东一带的岛屿跃然纸上,这里到处都是岛屿,大大小小数百个,如同明珠一样洒落在东海之上,船队所在的庙子岛位于舟山群岛的外围,而与郑森约定的浪岗岛只有一日航程。
一路航行,略显寂寞,但船上的水手们从来就不是闷骚的人,每当闲暇下来,就有人唱歌跳舞,虽然起航时候,船队遭遇了风雨,但这一路前来,都极为顺利。
除了四艘武装商船,还从护卫队、义从队中抽调了一百五十人上船,其中义从队就有一百人,算上船队里专司武备的士兵,这支船队就有二百人的士兵了。
就在刚才,在水手们所说的庙子岛一带,船队遇到了一些渔民,从他们手里买入了不少新鲜食物,也从他们口中对证了消息,不仅确定位置无误,而且还听渔民说,在七天前,确有一支洋船队从这里经过,四艘船,一大三小,其中有小船上的人操福建口音。
李肇基说:“可我们去长崎贸易,是为做买卖的不是吗,做买卖,求的就是顺顺利利,一帆风顺。”
“那是正经买卖人的想法。”陈六子笑着说。
“把海图取来。”
春树一边说,一边清点人数,他负责的这队人已经登船,武器、毯子、各式用具都已经齐备。他检查完,心才安了,说道:“刘顺,大掌柜不是说,我们北上去和倭人做买卖的吗,既然做买卖,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