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牌是打开剑牢的钥匙,也能打开灵宝阁的珍藏,在无名山,见它如见宗主。
车帘之后是另一片天地。
“对呀对呀,只有重临师兄好好的出来了。”小九儿虽然不懂左子修此举有何深意,但她也想鼓励重临,“当初仙尊都解了好久好久,险些出不来呢。”
“这里地方挺大的,也不是不能练剑嘛!”小九儿走到鱼池边的一小片空地,背后是飞檐雨亭,身侧是不败鲜花。
灵牌比宗门的年岁还久。当年这里还只是无名山,只有一处流淌灵泉的泉眼,灵牌便是与泉眼相伴而生的石头。借由灵气,人们得以修行问道,壮大宗门。
很普通的人间制式,从外头看,甚至比不得王宫里太子出游的那辆大。
“我知道的,重临师兄。”小九儿微微笑着说:“等我们游历完了,我一定会和仙尊一起回无名山的。”
“这枚灵牌,你且收好了。”
这时候再哭,再怯懦,已经不合适了。
此行不知归期。于左子修而言,既是救世,也是修行问心。
左子修将灵牌塞到重临手里,又提点了几句他太过优柔的性子。
这趟下山,是历一场比封禅天问更漫长劫。
重临知道,如今人世飘摇诡异,仙尊又去了剑骨,腕上代表天劫的伤痕越发深重。
她捡起一根柳条说:“就像真的一样。”
如今,终于交到了重临的手里。
“不过是用法器凝出的一片小幻境罢了,借由我的灵力而生,说到底,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左子修将小九儿脱出来:“躲在梦里,是不行的。”
山下早就备好了马车。
最后,重临还是叫了一声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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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小九儿到回春居,把重临叫了过来,吩咐无名山上日后的事。
“重临恭送师尊下山。”重临收下灵牌,俯身行礼。想再多说些什么,重临总觉得不合适。
但小九儿感觉的到,这块石头与无名山浑然一体,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似乎都与它有关。
“这……”重临吓坏了,站在原地语无伦次地摆手:“这可是无名山的灵牌,只有宗主才能看管的东西,弟子修为尚浅,心性不足,不能担此大任!”
重临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左子修开口打断重临:“可只有你解了幻境。”
小九儿在兴安山见过一次了,倒也不至于太惊讶。
重临看向小九儿,想叫她师娘,也想叫她公主。
左子修目光空清,面色平静,稀松平常地说:“你合适。”
“世人皆是如此,有何不好?”
“就算您要下山,也该把他交给长老!关长老自幼在无名山长大,广受爱戴,比我更合适。葛佬救人无数,愿为无名山献药方尽心力,也比我更合适。还有剑堂的长老,剑术仅次于您,论修为也该是他。我不过是个优柔寡断、不堪大用的弟子……”
“可我在幻境里面只是哭……哭够了,它自己就放我出来了……”重临羞窘至极。
左子修将一枚冷白色的石头交给重临,上头无字无画,看上去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