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再去街上晃一圈看看。
最后,停在了一处悬崖边。
……
——他是故意的。
一连三天过去了,南衣都没找见晏奚,而他也没来找她。
此日之后,南衣终此一生,再未见过晏奚。
走到院中,她蹲下身子试了试,二人呼吸平稳,就是昏睡,并无性命之优。
南衣打听过了,有两条路可以上林头山,一条平缓但绵长,另一条陡峭异常,但是为捷径。
他最多只会静静”等死“。
木山南 作者:青狐娘子
——人这便是见过了。
他说自己能活着了,是以后都这个模样活着吗?声音又是为何哑了的?
虽说自己溜了对玄实玄其来说更好,毕竟在晏奚看来起码自己是不紧着他们二人。
南衣头也不回地直接跑了,只留给了他一句话,“爱杀不杀,与我何干!”
——那厮就这么把人质放了?
南衣坐立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
宽大的衣袍被风鼓起,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几丝银发因风攀上了黑色的帽檐。
——自己怕是魔怔了,竟然会寻来。
“大爷,你有见过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袍子的人怪人吗?”
一路从慈坊问过来,南衣得到的最近的消息便是昨日有人在“林山头”见过这样一个人。
拍了拍衣摆,她转身往山下走去。
看着她的人影快速消失在视野,还是一副避自己不及的模样,站在院中的人默默收了红色蛊线。
故意使出蛊丝,故意说那些话,故意让自己以为他会不折手段,故意激自己走,但其实……
——祸害遗千年,那厮才不会自寻短见。
玄实玄其还躺在地上。
皱着眉推开房门的一瞬,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咬咬牙,有些吃不准情况。
第213页
崖下河流湍急,奔流往东,急急而去。
埋头溜了许久,待南衣缓过神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十几里地。
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人追来。
握住门框的手刹那用劲,南衣白了脸色。
“砰——”
那厮说不定又下了什么追踪蛊,光逃不是个法子,总会被找到的。
至于湿衣服什么的,等他们醒来自己换吧,她得再去找找晏奚。
然而,寻人岂是那般容易。
但晏奚那厮不可捉摸,万一还是想不通把人杀了,她不就造孽了吗?
“你就不怕我杀了这两个小子?”晏奚仰头望她,嘶哑的嗓音扬起。
这会儿,晏奚的黑袍子特征成了她唯一能追寻的线索。
犹豫了一下,南衣一手一个,提着人给放回了屋子里。
然而,她寻遍了整个山,却都没寻见人。
有些恍惚地在崖边坐了一下午,待衣衫都被风吹得凉透,南衣轻笑一声站起了身。
准确的说是,另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只是来看看她,只是看看而已。
听到动静的小二哥赶忙走来,却吓得只敢站在两丈外,颤兢兢地问了句,“客官,您这是……”
一个时辰后,原本的院子里。
若是有什么从这崖边落下,只要入了河,便是踪迹全无。
不甘心,南衣又寻了一遍。
待她气喘吁吁爬到山顶,恰逢天色正好,阳光明媚,到处都是绿色一片,生机盎然。
林头山,全是林子,来到山前,马匹可就进不去了。
之前在客栈见到的时候,他一袭黑袍遮脸就很引人注目。
明明自己都已经乖乖在这家客栈待了整整五天了,这里离慈坊也很近,那厮若是循着追踪蛊什么的找来,早就该到了才是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小哥,你见过一个黑袍子怪人吗?”
南衣一路悄默默使了龟息功回来的,几番搜索院子,却连晏奚的影子都没见到。
南衣拉着门狠狠往墙上一摔,用上了内力而不自知,眨眼间门框就碎成了一地木渣。
先前话说得太冲,自己被他的蛊丝气到了,都没来得及问问晏奚怎么变成了那般模样。
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晏奚终是低头拉了帽檐,转身推开院门,踏着尚有积水的泥路,沿来时的方向走了出去。
“赔你的。”掏出一张银票拍在身旁的栏杆上,南衣黑着脸径直跃下二楼,匆匆离开了客栈。
而后,看着自己逃之夭夭,再也不会追过来了。
挠了一会儿脑袋,南衣有些犹豫——要不……还是回去看看?
等死而已……就像当初在地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