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心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越演越烈。最后来到月老庙前,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两个人脸上都都是幸福的笑容,在神乎奇乎的姻缘庙里只有一尊冷冰冰的月老像,这尊月老像立在那里笑看来来往往的众人。
荆忆拢了拢身上的红色披帛,原来的那条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样幼稚的事情,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做出来的。
他们出尘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即便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旁人,只是自成一个小世界。
这个成亲,唯他们二人而已。
荆忆嘴角就没放下来过,而竹沥也是一直挂上了明媚的笑容,这样肆意的笑在他的脸上并不多见。今夜,强大如斯,也是个听到心上人愿意嫁给自己的愣头青。
竹沥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如此一长串的的话,是他心中最真实的剖白。他从来都是万事尽在掌握,只有面对荆忆,那份不确定才会显现。
愣住过后,竹沥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爽朗如少年,惊喜不已。荆忆也笑了,莞尔明媚,也像以前的竹沥一样看着他笑。
竹沥眼睛亮得惊人,搂住荆忆的腰身,将她更靠近自己,然后埋头低语:“你愿意。”
坚信且欣喜。
荆忆忍俊不禁,轻笑一声。然后双手挂上竹沥的脖颈,靠他很近,声音还染着笑意:“红衣已经穿上身,你说我愿不愿?”
有几个人,但是不多。他们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朝荆忆和竹沥投去。
竹沥将头抬起,荆忆的脸在烛光的照映下有些温柔。他再也忍不住了,轻吻荆忆的嘴角,不带□□,却带着他无处安放的喜悦,深深地将自己交给了她。
年轻的夫妻对上刚进门的荆忆和竹沥,朝他们友好的笑了一下。
......
“我们成亲吧。”
不一会儿,一条红色披帛整整齐齐披上了荆忆的肩上。随后他又想了想,做了一朵大红花。
这两个人手牵着手,神态闲适,女子青衣,男子墨袍。男子跟在女子身边就像是她最忠实的护卫。
荆忆回应着他,红色的斗篷和红色的披帛融为一体,就像他们一样。
异口同声,一个略带忐忑,一个清冷如以往。话音落地,满堂寂静。
微风渐弱,红烛不再舞动,静静地为两人照亮一室温馨。他们不跪天地,只将自己的心装饰成鲜艳的红色,静待彼此入住。
荆忆这一生从没有跪过别人,就算是成亲,也不会跪天跪地。竹沥抬眸看了一眼周围,黑气将外面的红飘带扯了下来,他熟练地裁剪着。
竹沥不知道是哪里看来的成亲布置,总之是大红喜庆的。他还给自己披上了一块红斗篷,只是为了衬上荆忆。
慢慢的,他们收了笑。姻缘庙里没有人,所有的人事物都在给他们让路,就像上天终于想起他们了,想要给他们一个圆满。
荆忆觉得他开心就好,忍着不断涌出的困倦,纵容地看着他摆弄。
一朵大红花绸缎连接着荆忆和竹沥的双手,前面就是月老像,但是竹沥的眼睛里只有荆忆。红烛随着风舞动着,带着影子为他们献上真诚的祝福。
“百年之于我,是重生;我甘愿被你画地为牢,死契为锁。你可愿为我披上红衣,称我一声夫君?”
“我很开心,因为这是我梦都没敢梦到的事情。”
荆忆觉得很是新奇,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他们来到那姻缘庙,漆红朱木,门前全都是红色的飘带,迎面就碰到了刚出来来的年轻夫妻。
“我想成个亲。”
天色渐晚,船夫一直等不到东家过来,倒也不着急,只是坐在船头,闭眼吹风,自趣也不打紧。
不多时,外面的红飘带已经稀稀拉拉不成样子了,而庙内竟然变得干净、灯火明亮,俨然就是一个简单的拜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