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记得按时吃药”,我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带泡沫的碗筷。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让我来告诉你,我们虽不是同父同母,可我们的父母是亲兄妹,所以我们有血缘关系,那跟亲姐弟没什么两样,这个用我来教你吗?”,我急得有些想打人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基本痊愈了,退了热,但还是有些咳嗽打喷嚏的症状,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我在厨房里洗着碗,小溢披了件毛衣,半依偎在门口看着我。
三木有些欲言又止,之后好象又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我笑了笑,起身拿过他的粥碗,放在了椅子上,把被子拉高裹住了他,安慰着说,“没有,别胡思乱想了,我去拿水,你好吃药,吃完了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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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中午,店里没什么客人,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去看看他吧,今天我替你”,转过身,原来是叶子,今天,难得他休息。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口的喝着粥,小溢不时的用眼角瞄着我,象个做错事儿的小孩,我刚想起身去给他拿杯水,他却一把把我按回了原位,隔着厚厚的毛衣都能感觉到他手心发烫,“我还以为你要不我了呢”,他悠悠的说着,有些赌气,“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他抬眼望着我,眼神里有些期盼。
“改?你能改得了吗?”,我看着他有股无名的怒火。
嘴上说了不用,可是最后人还是站在了家门口,才一个多月没回来过,怎么感觉象是好久。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有些闷,窗帘是拉着的,小溢躺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的,看不到脸,好象是睡着了,我回身轻轻的带上了门。
那一夜他烧得很厉害,象个滚烫的火球,我用棉球蘸着酒精不停的擦着他的额头,手心还有脚心,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只是小时候发烧时,妈妈都是这样整夜的给我擦,第二天就真的好多了,他一直都睡得不塌实,总是睡睡醒醒的,而每次醒来都是急切的看我还在不在,看到我之后便又安心的睡去,烧得迷迷糊糊的他,可看我的眼神却是如此清澈。
“你能改得了你的心吗?我是你姐,你是我弟,你心里清楚,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弟弟对姐姐只能有亲情,有别的感情就是错误的,是不允许的,你不是小孩子,不用我教你,伦理道德,你能不明白吗?”,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任何的身体接触都会让我有些反感。
给小溢盖好被子,我就出去买了退烧药,又去市场买了些青菜和肉,回家的时候,他还在睡。打电话问了爷爷怎么熬粥,在里面又加了些瘦肉丁和青菜,放了少少的盐,以前感冒时妈都是这样做给我吃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下厨房,如果这也能算一顿饭的话。
“溢哥好象是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晚上铺床的时候,叶子对我说。
他病了吗?就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因为他没有打电话。
“为什么要走?回哪儿去?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照进来有些刺眼,我半眯着眼睛,抬起了头,正好迎上了小溢的目光,他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没那么烫了,于是便起身给他作饭,就这样,早饭,中饭,晚饭,我不停的给爷打着电话,在厨房里搞得叮叮咣咣,做好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有点难以下咽,可他却吃得很香,我知道感冒发烧的人一般都没什么胃口,可他每顿饭都吃得很多,哪怕是我做的再难吃。
“你都知道了?。。。。。。”,小溢楞楞的站在那里,用力的咬着下嘴唇,“难道,我就只能是你弟吗?”,他喃喃的说着,好象根本就没听到我之前说的话。
煮好后,我叫醒了小溢,他看到我有些吃惊,褐色的眼眸里有一丝哀怜,那眼神仿佛象小时候的他,我曾经只记得玩耍而丢弃的他,顿时我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也许我对他的疼爱并不比家里其他人逊色,可能还会加倍,只是被自己深深的掩藏住了,日子久了便没感觉,其实在我的生命里他又何尝不是无处不在呢。
“恩?”,他有些诧异,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只是开大了水流,洗好了碗,擦干,把它们重新放回了柜子了,我就想去收拾东西,有些衣物一直放在这里,这次有机会就全部带走。当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突然对我这个态度,我哪个地方做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他的额头很烫,嘴唇干干的,呼吸也很重,身子可能因为冷而有些微微的发抖。于是我去房间里拿我的被子,记得走之前房间里很乱,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可眼前却是干净整洁,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而我的床铺也是新换过的,有淡淡的肥皂香,这里,他都一直用心在打扫,是在等着我随时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