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后,我们就跟着新人忙着招呼宾客,送烟递酒,挨个介绍打招呼,合影照相的,中国人就这点好,礼数周到,一个也不能少。直到送走了所有的亲朋,我们几个才得空在那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包房里坐了下来。
“我得说几句”,刘游清了清嗓子,声音都哑了,能不哑吗?从早上接亲到婚典,他满场飞,到处喊,卖力之极,都这样了还要说,估计话也短不了了,我把酒杯放在了转桌上。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喝了呢?”刘游瞪个眼睛大声的喊着,见没人理他,然后又转念,搞怪的嚷着出节目做游戏,第一个题目,要求新郎和新娘背对背站着,他和三木还有几个大江的哥们跟新郎玩剪刀石头布,输赢结果让新娘来猜,新娘要猜错了,就得被男宾亲一下,别人或输或赢,就是赢了也是一笑而过,也没说真上去亲的,就是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个胆儿啊,敢情到刘游赢了,撅个大嘴就要飞扑了,结果被大江和三木一把拦下,好顿痛打,喜儿见状也冲上去凑热闹,顿时几个人便闹成了一团,我不由得好笑,真是再怎么长,也还是那么幼稚。
今天的酒不用说喝的是最舒服最开心的,那可是喜酒啊,对于我这个年龄段儿的,这可是第一次参加自己朋友的婚礼,属实不容易,刚想再来一杯时,那边刘游又说话了,哪那么多话,就不能都在酒里啊。
兴奋的我们一直闹到了很晚,直到闹不动,才散了,喜儿要赶最后一班车回去,她隔天早上班里有活动,临走时,她让我去她家里住一晚,可是看看时间太晚了,不好意思去打扰她们家人,再说她不
“穿上吧,别着凉了”,我正低头看着脚丫子,视线里忽然多出了双运动鞋,我不由得惊讶的看向了坐到我身旁的三木。
我窝在沙发里,美滋滋的边喝着酒边看着他们胡闹,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了阵阵疼痛,一看才发现,一双脚前前后后的磨出了好几个血泡,有几个已经破了,血水渗透了丝袜粘在了皮肤上,可能是新鞋的缘故,太卡脚了,今天忙忙活活的走了一天,脚磨得早就麻木了,也不觉得什么,眼下可能是坐下来比较放松,才感觉出了疼痛,于是干脆把鞋给脱了,向下使劲勾了勾脚趾,简直是酸死了,这地上虽冷,但能踏平的感觉还真好。
他买的鞋,大小居然刚刚好,虽说是运动鞋,可里面却是带毛毛的,穿起来暖暖的,样式和颜色也都是我喜欢的,刚想和三木说点什么,他却拿着烟推门出去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了烟不离手,其实我很讨厌烟的味道,可是自从离开了那个家以后,我却喜欢上了那个味道,那种会引起很多怀念的味道。
“。。。哦。。哦。。。。”,我傻傻的点了点头,突然有种热流从胸口涌了上来。
“好好,我尽量拣重要的说,今天。。。我。。开心,太开心了,兄弟,亲兄弟啊”,他边说边站了起来,一手举杯,一手扶在了大江肩上,作深情状,“结婚了,我最好的兄弟结婚了,感动啊,精神深处,无比激动,刚才在典礼上,我是热泪盈眶。。。。怎么能。。。。啊。。。。你说,怎么就能结在我前面了呢?”
“去。。。。。。。”,大家一声哄起,共同碰杯,一饮而尽。
“快说,手酸”,喜儿说着用另一支手托了托举杯的手臂,大家暗笑。
结婚没想到会这么----饿。累,那倒是次要的,没吃的哪受得了,这从早到晚的空腹运作,还尽看别人吃吃喝喝了,此时也只有那对新人是痛并快乐着的,还有精力在那儿有说有笑,我们这几个伴着的娘和郎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沙发上,直到大江爸和服务员儿端来了丰盛的饭菜,我们才又恢复了精神,一顿的忙着填肚子,都吃饱了,大家才开始频频举杯庆祝。
整个典礼其实很简单,没有主持人,大江和雨晴自己讲述着他们的成长,他们的相遇,双方父母送上内心的感言与祝福,也没有婚纱礼服,大江的白衬衫黑裤子,配着雨晴一身可爱的粉红色洋装,其实穿什么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显露的幸福太过耀眼早已掩盖了一切,婚姻是生活的开始,而生活是平淡的延续,也许只有简单才能变得长久吧。在许多年以后,对于参加过很多次婚礼的我来说,还是觉得他们的最有感觉,至少让我觉得很真实。
“看什么啊,还不快穿上,我是目测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昨天陪大江上街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就买了,只是顺手而已,可千万别有什么思想负担,譬如感动什么之类的”,说完,他用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顺手从兜里掏出了包烟。
个可爱的花童,跑来跑去的忙着给来宾发着蜡烛,当庆典开始时,大家都同时点燃了手中的烛火,伴随着婚礼音乐的节奏,在一片暖暖的烛光和众人祝福的目光下,一对蜜人缓缓的走了进来,莹莹闪动的星火像跳动的精灵,映衬着这世上最最开心的笑容,时间仿佛也跟着幸福而变得缓慢,有一刻,眼眶还真是有些湿润,一撇头看到了身旁的刘游,夸张到居然已是泪流满面,事后问起他时才知道,原来是被不小滴到手上的蜡油给烫的,不过他拿感动为幌子宣传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