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说出口的爱意会被耻笑、被轻贱,会被另一个人弃之如敝履、掷之如污泥。
管庭抿了抿唇瓣,而后再抬眼时神色坚定了几分。
闻清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便放弃了,只头疼的叹了口气,无奈笑道,“行,我不走,有话好好说,你稍微让我喘口气行吗?庭哥。”
管庭在这目光中忽然呼吸重了几分。
闻清沉默了几秒,而后点了点头。
管庭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声音艰涩道,“你知道了,对吗?”
在晕黄的灯光下,他伸手将闻清的脸从围巾里托出,一边用指腹摩挲着掌心温热的肌肤,一边用唇瓣轻轻碰了碰闻清的唇瓣。
双目相接之时,场面一度沉默。
他忽然伸手轻轻扯了扯闻清的胳膊,而后在闻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扯着人胳膊,一转身将人压在路灯柱子上。
闻清在这沉默中忽然明白了他即将要出口却还未出口的话,他下意识的想要站直身体,结果刚一动却被管庭给拦下了。
闻清抬眼看他。
管庭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快忘了自己在想什么,头脑一片苍白、苍白的像张连一个黑点也没有的白纸。
他害怕。
他看见身旁的闻清的侧脸被围巾遮住一半,只露出一双眉眼和小半截鼻梁,缭绕在呵出的白雾中,睫毛尖上挂了两滴水珠,显得那双眼便更加清亮了,透着股沁人心脾的好看。
“小清,我有话想和你说。”
管庭喉结动了动。
“小清”,他低声唤道。
这太难了。
是了,闻清那样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可他还是要开口。
只是仍旧将人紧紧圈在怀里。
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想放弃。
管庭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时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微颤。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不是因为和闻清的肌肤相亲,而是为他即将要说出的话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紧张和心跳如鼓。
管庭这才察觉到他压的闻清有点不舒服,忙起身松开些,好让他有空间喘息。
管庭此刻神经正高度紧绷着,以至于太阳穴都隐隐作痛,这会儿见闻清动了一下还以为他是要走,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样,一手掐住人腰肢将人牢牢地圈在怀里,不让人有半分逃离的可能。
闻清挑眉看他。
于是,那未出口的话也便永远、永远的,再也不能说出口了。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时候,如此的想和一个地久天长,以至于不受控制的忐忑和慌张。
人紧张之下爆发的力气太大,闻清一时半会居然没有挣脱开,让他死死的压在灯柱上,胸腔一阵憋闷,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