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鼻子一酸，心里越发愧疚，“二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解药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要是我知道会让你这么疼，我一定不会让你吃它的。”
王小石本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房门被猛得推开，紧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便匆匆地跑了进来。温柔一边跑一边说，“大白菜，你现在怎么样了啊？好些了吗？还认得我是谁吗？”
王小石心急如焚，他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树大夫，想他以前是宫廷御医，必然也知道噬心丹的解法，便连忙上去问，“树大夫，我二哥怎么会这样？”
“是一种特制的墨，需要以药水浸润之后再烤干才能看得到……”
王小石不由得抬手看了看，随后却是淡然地勾了勾嘴角，“没关系，温柔，你守了这么大半夜了，赶紧去休息吧。”
王小石赶紧将人扶到肩头靠着，心里还是不放心，“再多休息会儿吧。”
温柔看了看他的身后，心里仍旧放心不下，“小石头，大白菜这样真的就没事了吗？”
“二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小石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愁飞，“这个你都了解？”
他话未说完，便见眼前的人已经冲进了里面的房间，紧接着里面痛苦和挣扎的声音便逐渐消散了下去。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出事的。”王小石笑了笑，不禁拍了拍温柔的肩膀以示安慰。
白愁飞闻声看过去，正看见王小石一脸欣喜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他很久都没有看到王小石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白愁飞点了点头，撑着手就要起来。
温柔瘪了瘪嘴，“但是他们说的你就好像六亲不认了一样。”
“长痛不如短痛，不吃难道一直做蔡京手里的傀儡吗？”
白愁飞没有再理会温柔，转而又看向王小石，“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证据，而是怎么把证据送到皇宫里去。蔡京人没抓到反而丢了饵料，如今京城一定四处戒严开始找你们了。倒是京城刑部一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温柔不由得问。
不多时，王小石便听到了怀里均匀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白愁飞，随后才轻手轻脚地去吩咐，“请兄弟们多烧些热水来，我用得上。”
“不用了。”
王小石半抱着他，感受到紧紧抓着他臂肘的手逐渐松了力道，他这才声音颤抖地问，“好些了么二哥。”
“看起来是私人信件，”白愁飞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但是上面还有你看不到的文字，你闻闻。”
王小石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听着里面低沉细微的喘息和东西摔落的声音心急如焚，难道是药出了问题，可这就是师父亲手交给他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他这么一说，王小石听了更是心疼不忍，只得下意识地将人抱紧。
“二哥！”
可借着烛火，温柔却注意到了王小石手上大片大片的淤青。不仅是手背，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也是一片青紫。
白愁飞只喘着粗气，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我会的。”
一直到了次日晌午，白愁飞才醒过来。他睁开眼，仍旧觉得有些恍惚，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四肢都很疲惫。
“小石头，你的手……”
白愁飞离开王小石的肩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新的。他宽慰似得拍了拍温柔的肩头，随后向王小石问到，“我衣服里的东西呢？”
王小石拿近闻了闻，“是和一般的书信味道不一样，有股酸味。”
“你给我待在外面！”
“在这儿。”王小石从怀里取出来三张信件，但是心里仍旧有些奇怪，“这些东西都是蔡京和朝中官员来往的信件，内容都很正常，有什么用吗二哥？”
温柔的眼神不禁有些黯然，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那你照顾好大白菜。”
白愁飞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我不是真的失忆了。”
温柔捂着脑袋不满地翘着嘴，“有就有嘛，朋友多了不起吗？打我干什么！”
白愁飞忍不住用手指弹了一下温柔的额头，“女侠，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的。”
相觑不敢做声，白愁飞却也懒得理会他们，只又是一记格挡推开王小石，随后便拨开众人便直接冲进了里面的屋子。
树大夫看着他，犹豫了刹那，还是说，“想必是你师父料定白公子吃下的噬心丹药量定然不小，因此要是想短时间内解毒，也就只能增加解药的剂量。如此一来，药毒相冲，便是要在短时间内承受所有药量反应的疼痛……”
一直到月上中天，白愁飞才慢慢平复下来，此时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了。
白愁飞淡然一笑，“你要是漂泊江湖二十多年，去过很多地方，你也会认识不少东西的。”他不由得拍了拍王小石的手，随后继续说，“估计蔡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认识这个东西，毕竟它只有金人皇室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