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意思了……
第三件事就是金风细雨楼的处境。这件事实际上与白愁飞息息相关,那人回了京城不足七天,先是对刑部里的人展开了一番报复,随后便将魔爪伸向了风雨楼。风雨楼如今可以算得上是群龙无首,楼里三个当家,一个下落不明,一个逃亡在外,一个投靠敌营。为了不让风雨楼就此真的覆灭,他们只得从楼里离开,如今的金风细雨楼,已经被白愁飞占了去。
这是以前他和王小石住的院子,他走近那刻字的石头,看着那“石”字上头昏黄泛旧的纸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奇,怎么贴了一个“愁”字呢?
「失恋十几次的人没人会觉得你丑的。不过你要改字,直接贴纸实在太违和了,找个石匠直接重新凿吧。」
王小石看着信末的这一句不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空气里逐渐回暖的温度,冬天快要结束了。
王小石淡然一笑,他将信揣进衣襟,“放心吧师父,我心里有数。打这一场仗,就要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谁知道我们是不是都要先死一回才能继续活下去呢?”
他哪来的这么多的东西?
原来愁石斋原本是叫丑石斋,苏梦枕是什么意思?调侃王小石长得丑吗?
白愁飞眉头一皱,他顺手拿起其中一只袋子打开来看。
他在信里特别强调了一件事,那就是白愁飞的变化。他反复言明白愁飞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沉溺杀戮的疯子。他带人到金风细雨楼的那天,楼里尚且剩下二十多号兄弟,那些兄弟里有隐藏的眼线,也有自愿臣服的,但无一例外,却都被白愁飞亲手所杀。据后来他们的打听,当日飞天跨海堂里,简直可以说是在用鲜血洗地板。
“白公子。”
他见天衣一脸担忧,知道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但事已至此,或许就要把路当作绝路来走,才能够拼出一线生机,于是王小石一策马臀,迎着碎雪朝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活着就活着呗,”白愁飞没有太在意,又问到,“查苏梦枕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是画?
“我们的手段您可以放心,没人能撑得住的,肯定是实话。”任劳说着,话一出口,又突然后悔起
白愁飞微微一怔,他脑子里这一闪而过的片段,又熟悉又陌生,仿佛隔着一层纱的记忆,让他觉得似假非假,似真非真。
白愁飞看着那画,眉头皱得更紧。他随即便把盒子里的画尽数倒了出来,仔细一数,足有十八卷,无一不是他的画作。这其中,还有一副结构杂乱,毫无意境的拙画,上面写着“白愁飞画赠王小石”。
愁石斋……
“小石头,你要做的事一天两天是办不成的,你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康复,切勿操之过急。”天衣突然说到。
盒子是上了锁的,白愁飞越发好奇了,当即拿刀便撬开了盒子。
白愁飞收了画,看了一眼旁边的任劳,“说吧。”
白愁飞冷笑一声,伸手便将那张纸扯了下来,接着便看到了那黄纸之下的一个“丑”字。
「你贴张纸在这里干什么?不觉得怪吗?」
那袋子里装的的确是一卷画,画轴也是上好的楠木,裱画的纸也是上等的宣纸。他心中突然冒起一个念头,随即便慢慢将那画打开,果然在画的右上角看到了“白游今”三个字。
盒子打开后墨香味更浓了。白愁飞仔细一看,里面装的约有十几只长短不一的圆形绸袋。
“王少侠,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任、任怨,还活着,您要怎么处理?”任劳伏低着身子,说话间连气息都不敢喘。
这是王小石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摆得很是杂乱,置物架上的每一个框都被塞得满满的。
“是实话?”
他怎么会画这么拙劣的画,他是什么时候画的?好像是某个夜里,王小石请他画的这一副……这么毫无意境的布局,当时自己怎么就画了呢?
白愁飞不禁又把那纸歪歪斜斜地贴了回去,然后便又继续往里走。他的房间倒是很干净,但是东西都极少,除了日常所需,便再无多余物件。他看了一圈,便又去了对面的房间。
京城这边白愁飞还在金风细雨楼里闲逛,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愁石斋。
“回白公子的话,拷问了几个金风细雨楼的人,但是都不知道苏梦枕的去向。”
「明天再说吧,走走走,二哥,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白愁飞要去杀苏梦枕,他倒会信上八分,但要说他是要杀王小石,他信一分也会觉得不正常,但好在王小石适时传了消息回京,这让他们暂时松了口气。
「这是我们俩的院子,当然得叫愁石斋了,叫丑石斋多别扭啊,听起来像是在说我丑一样。」
白愁飞不禁有些好奇,突然,他被架子左上方的一只锦盒给吸引住了视线。那是一只楠木制的盒子,足有一臂来长,拿起来仍旧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木香,还夹杂了一股很缥缈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