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回过神来,一脸不解地看过来,“怎么了?”
王小石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在那里面只有不解和询问,没有悲伤和心疼。他动了动嘴唇,只说,“没事。”
就在这刹那,大堂的门口却突然冲进来一个红色身影,伴随着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喊,王小石头皮一紧,不由得去看白愁飞,却见那人刚刚停下招式,一只手正在擦脸上溅到的血珠。
“我那是因为雷纯吗?我那是担心你!”王小石气急败坏的说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喜欢她!你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一听到她买了你的画,你高兴得就差没有飞上天了!可你喜欢谁不好,喜欢她这么个不喜欢你的人!你知不知她会怎么对你!现在好了,和雷纯的瓜葛小了,又跑出来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许易安。他是方应看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假惺惺的送礼,我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用心!”
王小石心里突突直跳,他紧张不安地握紧了手,“你要去帮她吗?”
苏梦枕听见这一声呼喊,整个人都如泄了力般晃了一下。随着雷损力竭倒下,他手中便只剩下了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利刃。
许易安无奈地看着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只觉得方应看说得对,这两个人啊,都有意思。
白愁飞听了眉头一皱,随后问,“你是在担心大哥和雷纯吗?”
雷纯哭得伤心欲绝,可在当她再抬眼时,眼里却充满了浓烈的恨。
“你要喝酒吃东西,这儿满地都是,也没人拦着你,自便吧。”没等白愁飞说话,王小石就没好气的直接怼到。
王小石骤然停下脚步,是啊,自己当着最爱的人的面杀了对方的父亲,即便事出有因,却难消其中愧疚。那一刀刺入,断的不仅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间最后的界限,还有他和雷纯之间的情意。两个人的事,其他人怎么能分担解决呢。
幽梦?白幽梦!王小石的脑子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名字,曾是白愁飞唱曲时用过的化名,许易安既然知道这个名字,想必也是在那时或是更久前便认识白愁飞的!
许易安微微一愣,他不由得瞥了眼四下的酒水饭菜,然后笑着说到,“王少侠真是喜欢说笑,落在地上的,是给狗吃的,人怎么能吃呢?”
眼看着人渐渐散尽,二人一转身,却看见廊下还依旧站着个人。
苏梦枕不由得苦笑,手中握刃的力道却越来越紧,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王小石暗暗松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又乱说话了。”
他见王小石不答,又说,“如今雷损死在我们手上,估计大哥和她,不会再有可能了。”
雷损死了。
一旁的王小石看着白愁飞神情的细微变化,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他不禁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不走在这里干什么?”白愁飞冷声问到。
他们来时足有二三十人,但回去时却只有寥寥几人。白愁飞看着他们退出金风细雨楼,不自觉地又微微皱起眉头。
容不得半点迟疑。
回了愁石斋,王小石手一撒,一屁股就坐在了亭子中的石凳上。
王小石闷声不响,转而又拉着白愁飞往愁石斋而去。
“你想想,你第一次说起大哥和雷纯婚事时的那个语气,又惋惜又遗憾的,加上今天,你看雷纯受次打击,竟然还问要不要去帮她……看不出来呀小石头!”
“纯姑娘。”
“二哥!你在瞎说什么?”王小石惊得差点直接从凳子上倒下去,他本就郁闷至极此时更气得不行。
他见王小石不说话,瞬间便起了玩笑的心思,随后他拖着声音笑着说到,“哦~怪不得我们温柔怎么也约不到你,难道你心里,喜欢的纯姑娘啊。”
“谁?”
死在了金风细雨楼,杀他的人是苏梦枕,用的却并非是红袖刀。
“我是来登门道贺的,如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你就要赶我走,幽梦,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白愁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石头,你打昏头了吧?如今两派血海深仇,我为什么去帮她?”
随着苏梦枕决心一下,二人厮杀的形势顿时逆转过来。苏梦枕本就武功绝顶,加之雷损过于求成,破绽累累,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苏梦枕手中的利刃便决然地刺进了雷损的胸口。
白愁飞被拉着走了好一段路,眼看着王小石真的要把他拉到苏梦枕所住的院子时他赶紧说到,“小石头,这个时候他不会想见我们的。”
白愁飞见他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不觉十分好奇,他饶有兴致地在王小石对面坐下来,嘴里开口说到,“小石头,你这么生气又是为了什么?”
“是啊,是给狗吃的啊。”王小石白眼一翻,回头看苏梦枕已经不在了,他一把拉过白愁飞,也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就走,“大哥刚刚肯定受伤了,我们去看看他。”
白愁飞越听越不对劲儿,他曾喜欢过雷纯倒是没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