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莱特蹙着眉,看了眼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对他牵了牵嘴角,摇了摇头。
长期以来,这个国家的权力一直在教廷和新政府之间摇摆。虽然目前两边还是明面上和平共处的状态,不过近年来天平越发有向新政府倾斜的趋势。最近各地爆发的动乱越来越多,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战争也说不定。
……嗯,自己拿走自己的第一次,听起来不是很酷吗?
要去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是她在离开教廷时就已经决定好的。不论旅途中发生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她要这样做的决意。
可能是因为后悔吧。当时应该先留一条命逼问一下解药的,否则她也不至于额外受这么多罪。因为把那家伙杀了又连着宅子一起烧了,她得到的关于那种药的信息只有一句话:“每天不做爱就会难受到死”……
堇蓝色的眼睛,灰色柔顺的长发,面容十分
好像流了点血,不过也没有很痛。尤其是跟身上的伤还有小腹的痛比起来,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这个土地广阔的国家的极东部,海岸线边缘,有一片常年不散的巨大的风暴圈。那是气候恶劣的荒芜之地,周遭鲜有人烟,知道那风暴圈的人甚少,进去后还能完整出来的更是寥寥无几,谁都不清楚内部的确切情况。
她倒不是在意所谓贞操,并且觉得所有拿这东西说事的人都很无聊。只是真的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尝试一下。
还好,她想,不是她想象中那种中了春药的感觉。
如果不必要,她既不想向他显露出身体的脆弱,也不想和他有更深的交集。
暴怒,烧毁所有理智的暴怒。她看着那个贵族龌龊地笑着,一点点向她接近,一瞬间感到脑海里某一根弦瞬间被烧断了。
瞥了眼电子地图上的方位和向南的指针,少女升起玻璃窗,将冷风隔绝在外,然后继续用力踩下油门。
而那该死的药见效偏偏还那么快。她还没来得及离开现场,就感觉绵密的疼痛从小腹一路咬上来,渐渐加重,有如百足攀爬。
被拒绝的男人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那个瓶子放了回去,继续看着窗外。外面夜色沉沉,两侧的山峦和草坪飞驰而过,爱莱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踉跄着逃出大宅,钻进隐蔽的车子,爱莱特把右手的几根手指在口中潦草地含了一下,摸索着就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每天不做爱就会难受到死的药,你还是乖乖顺从为好……”
不过这些事都和她爱莱特.索尔没关系了。至少现在是没关系了。
只是她乱戳了半天没什么用,除了把手和腿心都弄得一塌糊涂之外,甚至变得更疼了……
在摸进去之后,她才发现那是教廷的秘密监狱。……实际上,她一个逃犯和教廷再扯上更多的关系无疑是下策,把监狱搞得一团糟也并非她的本意。不过反正已经被通缉了,背叛又是头等重罪,上面再叠多少罪名也无所谓……
车子在山路上高速奔驰,冷风从开了一条缝的车窗扑进来,爱莱特沉默不语,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越收越紧。
火焰熊熊燃起,难受的感觉挥之不去。那人挣扎的声音,鲜血飞溅的触感……很奇怪的感受,她觉得很解气,却没有觉得更舒服。
当爱莱特还是教廷的一员时,她曾经由于任务去过那里一次。而现在,已经孑然一身的她,要再一次进入风暴圈里。
啧,看来并不是插进去就完事,难道真的要内射才行吗。
要尽快离开,现在他们还在教廷的核心权力范围内。
而且说到底,她不觉得自己打算和任何人做爱。她没太多这方面的需求,一想到被其他人触碰还会有点排斥。
拖着哪哪都疼的身体,爱莱特一边骂着为什么当初自己没学几个高级感官封闭术,一边狠踩油门,四处寻找能解决她问题的人。偏偏那个贵族把宅子建在荒山野岭的地方,她开了一天连个车影都没看到,唯一经过的有活人的建筑是路上一间快荒废了的加油站,从瑟瑟发抖的员工小姐姐那里打劫来了两瓶止痛片……
胸腔里骤然一阵闷痛,之前受的旧伤在止痛片作用下暂时缓解了,然而病灶仍未从根源解除。她忍着疼咳嗽了两声,身边的男人拿过被扔在前面的矿泉水瓶,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递到她面前。
所幸,在第一瓶止痛片快要见底之前,她看到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幢深色的、别馆大小的建筑。
不过她上哪儿去找人和她做爱呢?周围都不剩活人了。而且……
前两天,她为了打听情报混入一个贵族的宴会时,被那家的主人献了不正常的殷勤。这种人她也见过一些,一般都能设法避开,只是她一时疏忽,那卑鄙的老东西居然在晚餐会上她的饮食里下了药。
自从几个月前叛离了教廷,顺便卷走了几个高级咒文卷轴后,她就始终在各地游走着,一边躲避着追捕,一边四处收集信息,等待着外围气候转好,接近风暴圈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