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但却并不是因为之前的行为,更多只是想看纪唐生挨打,看看这人是不是连挨打的时候也是这副懒散满不在乎的模样。
等这人大汗淋漓之时,他是没有直接离开的,而是将屈灵的衣领扯开,在衣服被撕开的瞬间这人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下一刻却还是出现在屈修燃眼前。
屈修燃和他坐的很远,屈灵早就发现了纪唐生这个人也根本不会主动去缠着屈修燃,两人虽然是朋友,十天半月不见面不说话也是常有的。
屈灵知道屈修燃和纪唐生的这种关系,不是因为他亲眼见过,而是听人说过。
他把人松开,替屈灵整理了头发和衣服:“需要你死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去死。”
如果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屈修燃,也许最后就会和其他人一样,和尉迟渊的下场一样。
他的手仔细拂过屈灵的心口,也许将心脏取出来会更加方便。
他也许已经把事情搞砸了。
好像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屈修燃的视线。
一开始进行的并不顺利,屈灵操纵妖兽并没有那么容易,很多时候都仅仅能控制着妖兽做出一些基本的动作,持续的时间都不到一时半刻。
当初石栗以为屈灵要完蛋了,很快就会被小主子弄死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纪唐生,说纪唐生才是屈修燃真正放在心里的人。
而每一次训练过后屈灵都会满身大汗,消耗巨大的力量,坐在边上捂住胸口。
屈修燃若有若无朝着纪唐生的方向看,这人的娇气样子甚至不比屈修燃少,一路上连兔子肉也不吃,人消瘦了一圈,更加好看了。
容器,屈灵只是装着心脏的容器。
屈修燃用脚背踢了踢他,这人才会抬头看屈修燃一眼:“为什么打我也下死手啊?”
可就算他只安静地站在一旁,屈修燃的视线也绝对不会分给他。
从那以后就好像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屈修燃和纪唐生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承诺,说起来更像是会亲吻的普通朋友。
虽是狐狸,却没有比他更忠心的人。
屈灵从旁边看着,今天纪唐生和他说的所有话他都记得,比起挑衅,这在他眼里更像是一种提醒。
在屈修燃眼里有人是这样生活,一切都遵从本能,不愿意定下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几天以后终于进入了边境地界,陆陆续续开始看见妖兽,屈修燃抓住过一两只,拿来给屈灵做训练。
“死也没关系,我什么都可以。”也许是看出了屈修燃的想法,对方唇色苍白,这一次没有再主动去遮挡。
如果在战场上发生这种情况,可能还没等战役结束,妖兽就已经不受控制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身上还披着屈修燃的衣服,因为没什么修为,一路上总比其他人更累。
这件事只有石栗偶然撞见过一次,他虽然不知道纪唐生和屈修燃是什么关系,但这两人不管有什么关系都从来没有躲开他。
屈修燃拽着他的头发,仔细打量这个捡回来不久的动物。
他拽着屈修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心跳,他却想让屈修燃去感受。
“这么冷的天谁能睡得着?早知道是这种环境我早就加价了。”
屈修燃说话,纪唐生便抬头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黄昏有些青蓝色的天空下,纪唐生眉目深邃之中的死气也是一种青蓝色。
“睡着了?”
三四日之后,几人第一次到达了上一次尉迟渊来过的赤炎山,这里的妖兽数量远比想象中更多,为了确保安全,纪唐生在距离边境很远的营地里睡觉,只有左樱屈修燃和屈灵几人一同前往。
比起对方对他的感情,他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屈修燃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只是现在除了屈灵可能也没有更好的容器可以装下这颗心脏。
割完草天色已经黑了,一到晚上就越发寒冷,纪唐生裹着氅子坐在篝火边上,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接下来更多的时间,屈修燃每天都陪在屈灵身边。
实际上不是,纪唐生挨打了就会喊疼,他打不过屈修燃,这是事实,打不过就打不过,躺在地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