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碾过一下，拿下来一根睫毛，清晨的空气很凉，室内却很亮，屈修燃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停在他嘴唇上，没有动。
纪唐生看向屋子里另外一个人:“怎么回事，他今天惹你生气了？”
他手还在屈修燃后脑勺，一个完全安抚的姿势，仿佛自己的身上也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他靠近，也许是氛围刚好屈修燃又没有了拒绝，他的吻轻轻落在了屈修燃的嘴角。
屈灵也没有动，垂着眼帘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要亲吻，他本身长得就有些妖气，这样凑近了看竟然还有些属于兽类的淡漠感，不仅不像是在等待亲吻反而像是盯上了屈修燃。
屈灵像只小动物一样舔吻着他。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
早上还没睡醒的屈修燃听着面前人絮絮叨叨，脑子都还不太清醒，屈灵给他梳头发很舒服，昏昏欲睡之中不知什么时候那人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屈灵微微弯腰从铜镜里打量屈修燃，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的外表没有一定点的瑕疵。
只不过他没想到，今天屈修燃会直接回答:“让屈灵去，结束以后直接带他去训练。”
纪唐生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多少人，实际上他们要在边境做的事情也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但屈修燃身边还跟着几个，如果实在使唤不开，屈修燃也会让人去帮忙。
“最近边境的天气不太好，下一次沐浴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这里沾了东西。”
屈修燃仅仅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实际上越是靠近边境，屈灵身上的不安感就越是明显，屈修燃有时候会更担心他事到临头突然反悔。
“嗯。”
这只小灵宠平时挺得屈修燃的喜欢，屈修燃离开屈家那段时间，全修真界都知道他有只爱宠，平常根本不会让做什么杂活，这种事情就算让左樱做也不会让屈灵做。
“你们忙吗？”
他一点点凑近屈修燃，用和往常一样的那种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语调说着话，屈修燃安静听着，偶尔应付两句。
而屈灵从来都没有和屈修燃之间有过任何亲密的称呼，更多时候他都和奴才们一样叫屈修燃小主子。
帮屈修燃把睡乱了的头发一点点捋顺，又拿来毛巾擦脸，等一切都处理好了，才简单地把脑袋后方的长发一点点梳起来。
某些从很早以前就在心里变质的欲望。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屈灵身上，对方很乖的样子依赖他的样子反而让他放心。
“进。”
当天晚上寄宿的帐篷里，屈修燃早早开始休息，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的呼吸在耳边。
屈修燃翻身继续睡过去，留那人在旁边挨挨蹭蹭，从背后看着这人的脖子，很多幻想都好像有了实质。
屈修燃没有动，眼神异常冷静，看着对方一点点凑近自己身边又分开，全程安静的像一只漂亮的死气的玩偶，越是这副模样越是引起人的某种欲望。
“不过再多走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两家客栈，运气好的话可以休息几天。”
屈修燃摇摇头，纪唐生道:“缺个割草喂马的人手，屈冶你身边有没有人借我用用？”
凉丝丝的，很青涩的亲吻。
醒来的时候屈灵已经出门打水去了，他这些日子都把屈修燃侍候的很好，屈修燃只要醒过来就可以洗漱。
屈灵这才起身，收起了帮屈修燃梳头发的工具，也回身和屈修燃一起注视着门口来的人。
他很少有对谁这样温柔的时候，屈灵的身份决定了他可以有这样的待遇，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依旧显得敷衍的态度在屈修燃身上却已经算是珍贵的应付。
纪唐生当然不清楚室内都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屈灵用浅色的瞳仁看着，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恐怕都不会太舒服。
还未等有其他动作，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铛铛两下，随后纪唐生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能进来吗？”
熟悉的气味让他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来人是屈灵，对方趴在他旁边，脸颊距离他有两个拳头的距离，正在玩他的头发。
屈修燃顺手摸了摸这人的头发，揪着头发把人扯远了点，后者却在下一刻强势地再一次靠近了他。
屈修燃背对着屈灵睡觉，一觉到了天亮。
靠近也不动，就趴在屈修燃身边睡觉，小动物的声音配上那张有些清冷的脸，不仅不冲突反而有些莫名的让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