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屈灵于是又尝试了一次，这次还是和上一次差不多，就在快要摘掉面具的时候，对方侧头躲开。
“要他干什么？”他这些日子里已经能够说出完整的话来，只是说出的话没有语调起伏，有时候也并不连贯。
“郑九。”
两边脸长得也不太一样。
他只听纪唐生说过这里变了个样子，具体变成了什么样子，屈修燃却一次都没见过。
对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阴柔有些轻细。
“在这里也给我试试看。”
方家有过不少元婴期以上的长老，虽然方父自身的实力并不强，但有这些人在他身边，方家一直以来都能稳居几大世家的地位。
“你叫什么名字？”
屈灵并不会反抗屈修燃的意愿，山林之中的训练场很快传来了狐狸的叫声，半妖仅仅是移动了片刻，抬起手，可在手快要碰到脸的时候，头却扭开了。
和屈修燃有牵扯的人不少，但能让他稍微有点印象的却不多，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屈修燃觉得这半妖有点眼熟。
有一次屈修燃也跟着屈何一起去了趟方家。
这些人应当都已经被澹台安清理掉了。
屈修燃打量的同时也看向了坐在家主位置的人，澹台安从前喜欢穿白色，仙气飘飘的羸弱样子，可这次一见变化又大了些。
这一次来方家在大殿里，屈修燃却没有再看见他们。
“方家的主母你怎么处理了？”
“不曾见过。”
但半妖不同，他们可以在修真界堂而皇之地生存而屈灵如果能够控制半妖，也能比控制妖兽的能力更加有用。
他在屈修燃面前摘下面具，下面的脸看起来有些奇怪，有一半的脸皮过于白，看起来像是死人。
人还是那个人，虽然不至于让人认不出来，却总好像哪里都不太对劲。
这就越发让屈修燃感觉到奇怪，澹台安确实修为不错，但他目前还没有到升仙的程度，不可能一己之力能够撼动这么大一个方家，甚至算得上是连根拔起。
这人上一次成功控制妖兽，是因为在边境的妖兽很多，而屈灵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很多时候妖兽对他的叫声都是无动于衷的。
半妖没有动，屈灵看向屈修燃:“我控制不了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自从解决了盛家，身边便恢复了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再发生过。
他穿着黑色，坐在众人敬仰的位置上，羸弱感已经被另外一种气质取代。
“再来试一次。”
屈修燃最早开始修炼的时候就是在方家，这也算是他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有些特别回忆在这里。
“带回来给你训练，你试试能不能控制住他，让他摘下面具来。”
澹台安身边好像没有什么人敢靠近，实际上整个方家的氛围都有些奇怪的死寂，就算没有人表达出来，也能看得出来人们对于这个新的家主有几分恐惧。
一个小人物，本来也不需要他多浪费时间去回想究竟在什么地方遇见过，屈修燃只交代道:“以后你每天从学堂回来就到这里来，和屈灵一起训练。”
“你们找我进宗门，就是让我陪他玩这种无聊的训练吗？”
屈家日子不像在宗门，屈修燃不用每天都去学堂里，他每天自己转一转，有时候会训练训练屈灵的能力。
只是方家曾经派人拜访过几次，换了家主以后，这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宗门有什么来往了，这次和屈家的来往也是正常的交涉，大门派之间总要有相互拜访的时候。
屈何说话向来不喜欢绕弯子，外人都相信澹台安的说辞，但屈何却知道澹台安和当家人之间的恩怨，知道澹台安也是个正常人，不可能会善待那个曾经陷害他的女人。
当天中午在训练场屈修燃就让那只半妖和屈灵见了面，他一个人坐在山洞里躲太阳，顺便让屈灵见识见识半妖。
屈修燃想要训练屈灵，自然是需要有妖兽配合屈灵训练，可除了盛家以外，见到妖兽最多的地方只有在修士身边，作为修士的灵宠。
屈灵这些日子明显更高了点，也许是妖兽天生的优势，这人的成长速度非常惊人，只是因为被屈修燃挖走了妖丹，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强壮，依旧是个少年模样。
屈灵并不喜欢那只半妖，虽然眼神没有变，但屈修燃却能感觉到这人的情绪。
两人说话全程都没有回避那只半妖，后者双手垂在身侧，不说话也没动作，这份古怪的样子让屈修燃十分好奇他面具底下究竟长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