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红着眼睛化出匕首塞进少年手里,声音喑哑:“琼儿,我就是个禽兽,不值得你为我难过。”
自那日起,他再没和余烬说过一句话,也再没说过要走的话。
可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疼,越自责。
为了不让余珩和雪琼相见,余烬没让雪琼参加宫宴。
他又怎会不知雪琼是因为伤了他而伤心。
余烬随手封了穴道止血,拍抚着少年的后背颤声安抚:“琼儿,别哭,我没事的,你看,已经不流血了,我一点儿都不疼......”
冰雪渐渐消融,枯枝也抽出了一丝嫩芽,可他却是日益消瘦,越发沉默寡言。
事实上雪琼一直在筹谋,在等一个时机。
拥入怀中:“琼儿,不怕了,再不会了,我再不会那样了......”
雪琼双眸失神良久,回神后开始费力的拉着衣服想遮住身上斑驳的青紫痕迹。
话罢,少年丢了匕首,挣扎着出了男人的怀抱,不声不响的面对着墙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身上的禁制他能解,可他知道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逃出魔宫,他必须得找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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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每每出现时,他皆是不声不响的避着。
南溪看得难受,总是试着讲些笑话逗他开心,但雪琼每每皆是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以作回应。
目送余烬离开,彻底听不见脚步声,雪琼眸底恢复了几分清明,敲了敲床头唤来了南溪。
时间一晃便是两个月。
修罗殿内,余烬一如往常自顾自抱着少年一番温声软语,似乎丝毫不在意雪琼是否回应。
而如今能帮他的,唯有余珩。
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想要堵上男人胸前还在流血的伤口。
二月初五,魔宫照常举办宫宴。
他盯着余烬胸前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只觉鼻腔酸涩异常,不由的红了眼眶。
直到朔月前来提醒宫宴时辰将至,他方才不舍的放开少年,又是对着南溪一番嘱咐后方才离开。
余烬看得越发心慌意乱,急急扯过被子帮他盖好。
看着少年此时失了生气的模样,余烬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抬手便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少年的眼泪一滴一滴自眼角滑落,却是纷纷砸在了余烬心头,让他心痛非常。
“余烬,你当真是疯了......”雪琼红着眼睛哑声开口。
可他却不知,也正因如此,雪琼才有了离开的机会。
可他不知,这笑,看起来比哭都要让人心碎。
如今能不能成功,就看南溪是否肯帮他了。
“拿着它,就像刚才那样!或者你再刺的深一点,等我死了.......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你就......自由了......”
他的雪琼啊,竟是连恨人都不会。
他看似妥协了,但心底实则从未放弃离开的打算。
两个月中,雪琼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躺在美人榻上看着窗外出神。
雪琼始终未曾抬头,只是拔出瓷片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