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气息他太熟悉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如今想来，他竟不知恢复记忆究竟是对是错了。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雪琼方才缓缓睁开眸子。
可他怕了，也真的累了，不想再走这条满是荆棘的老路了。
许久，雪琼缓缓从袖口中拿出了昨日藏起的兔子吊坠。
听到此处，雪琼再也忍不下去厉声打断了余烬的话：“余烬！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当初真正害死我的从来不是胡浅。”
身后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雪琼倏然从过往的记忆中回过神。
“你想用他给你自己赎罪，想以折磨他来弥补对我的伤害，”
此时他的眸底皆是深沉痛意，眼角也不由的滑下了一滴清泪。
闻言，余烬怔愣了片刻。
雪琼始终闭着眼睛不看余烬，只是冷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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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挥手示意朔月停下了对胡浅的折磨，转而召出魔剑毫不留情的穿过了胡浅的身躯。
南溪大气也不敢出，忙不迭点头恭敬回应：“是。”
离开前，他不忘对着南溪吩咐：“照顾好魔后，不许离开半步。”
醒来至今四年的岁月里，还从未有这一日来的痛苦。
月明星稀，少年躺在窗前的轻榻上默默望着窗外的枯枝出神，南溪则尽职尽责的立在一旁。
余烬没再开口，兀自抱着少年回了修罗殿。
他的身子不由晃了晃，终是起身离开床榻向外面走去了。
余烬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顿时僵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如鲠在喉，胸口也疼的厉害。
“你要么让我离开这里，要么就马上停手。”
“余烬，别让我更恨你！”
当时捏碎的那个不过他随手幻化出来的假象，他也终究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决绝。
他想，雪琼竟是......将他看穿了。
顿了顿，余烬轻柔的理了理少年额角的碎发，哑声开口询问：“雪琼，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见此，雪琼重新合上眸子不再去看余烬，只是在心里默默说着什么。
他将雪琼轻柔的放回了榻上，继而在榻边坐了下来。
“可我不想看，我不是你，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折磨她不会让我好受，更不会让我原谅你。”
余烬伤他至深，他恨余烬是真，却也无法忘情。
“你一直都是如此，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从未变过，从始至终我的话你都充耳不闻。”
余年，我不会轻易放过她，死对她来说未免太容易了——”
允承啊，胡浅死了，也算是......替你报仇了。
胡浅闷哼一声，终是解脱。
他已然决定是要离开余烬的，可有一点他骗不了自己，他从未放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