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与顾兮尘立在一处,旁边,还是先前那位打过交道的刑部司司隶。
不多时,柳依依随着顾九来到了提牢厅内,进到厅里,她左顾右盼着陆郎的身影,没有看到,快步走到沈清婉面前,急急问着:
顾兮尘侧头问他:“一切可准备妥当?”
这不难做到,他也乐于得见这等佳话,有了这层关系在,也能帮言玉解决很多麻烦。
“你可还记得那位寻芳阁画舫的柳依依?”
柳依依抬眼看向望着自己的沈清婉,无力地说道:“婉婉,我不知道,不知道怎样劝他,我只是不想他再为了我,吃这样的苦。”
沈清婉满意地笑了,她的夫君,很懂她嘛,知道她这个时候需要他的帮助。
沈清婉知道,她多说无益,柳依依这会听不进去她说的什么话,她的心思,都在那位状元郎身上,好在方才,她先去见了那位状元郎。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苦读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光辉的前程,不能因为她,断送在刑部牢狱里,她要他摘出这事,去奔赴自己的璀璨前路。
沈清婉在他身侧坐下,带着点得意,说道:“我知道那状元郎的心上人是谁?”
要知道这样的栋梁之才,太子党羽和四皇子党羽都存了心思,势必要纳入己方阵营的,有这样的助力,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那位状元郎的回复是:一切听从世子妃的安排。
顾兮尘听完,没发表意见,只是问道:“你想怎么做?想让我,怎么帮你?”
第二日,沈清婉派人将柳依依接到了刑部官署。
提牢厅内。
柳依依只是重重点着头。
恭声答道:“回世子的话,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已打点妥当。”
沈清婉在一旁劝解着:“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你若实在没法子,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两个人在一处,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当年,她为了不再耽误他,假死脱身,隔得远远的,看他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日日买醉,足足麻痹了自己小半年,才又重回科举之路。
“他高中的那篇《治水论》观点出彩,有理有力,有很多新的想法,尤其是那句「泥沙本无害,庸人自扰之」,圣上觉得兴许能给黄沙河流域带来新的治理理念,圣上应是打算重用他的。”
“婉婉,陆郎他在哪里?”
司隶虽然内心不解,好好的状元郎,为何要伪做入狱模样,可谁让这事是顾世子交代的,他只有照办的份。
“今天柳依依来找我,想让我帮忙让她见他一面,依依以为他被下了狱,我答应她了,不过,我没同她说,那流言大部分是假的内容,我也想帮帮她们,让她们坚定对对方的心思。”
“我和言玉都觉得是存了别的心思吧。人现在在国子监好好的,大抵是圣上惜才,借流言之力想帮他一把吧。”
如今,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再次重回正路呢?
么意思?就这么放任流言?还是存了别的心思?”
他没回话,等着沈清婉继续说下去。
当天晚上,他就派顾七先去了国子监一趟,转告了沈清婉的想法,等待那位陆状元的回复。
柳依依,金水河畔曾见过一面。他有印象。
他欣喜问道:“是谁?”
“惜才?”
“我想让那状元郎就如流言那般,身在狱中,伪造出受了苦难的情形,让柳依依正视他的付出,别再欺骗自己,想逃离。”
可他当年便宁肯放弃赴考,也随着自己一同四处申冤,他执拗不顾一切的爱她,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劝得住他。
柳依依在下马车看到刑部官署牌匾的那一刻,整个人便像是坠入寒窖之中,冰冷刺骨,没有温度。
顾兮尘略微怔神,他与楚言玉近日也都花了心思,想去打听那人,却无从得知,婉婉是如何知道的?
她想要帮柳依依一把,她们爱得这么辛苦,隔了这么多年,她乐于看到,有情人,天不负,终成眷属的佳话。
沈清婉扶着面前身形摇坠的人,问道:“你可想好了,见到他,要做什么,说什么?见面时间有限。”
沈清婉听了这话,就放心了,柳依依一定是信了流言,才会慌乱成这副模样,她在画舫求生存这么多年,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没动过心思,应该也是对他还有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