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尘没有迟疑，直接说：“只我们两个去，她自小在上京城中长大，哪里都玩过。”
马车出了汝南王府，在街上不疾不徐地前行着。
“殿试之前，都是主考官说了算，世家子弟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关系，不至于名次太难看，当然了，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学子们，考官们也都是惜才的，也不会偏颇到哪里去。”
换好行装，两人一道前往二门处，路上，沈清婉好奇他会带她去做什么，她轻扯了下他的衣袖，问道：“咱们去哪里？”
沈清婉午膳前刚补了快一个时辰的觉，这会精神足得很，语气愉悦地回着，“现在就去吧。”
顾兮尘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认真答道：“大姐夫是有真才实学在的，尽管放心。”
沈清婉被他这一笑晃了眼，自小相识，便习惯了他的一板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模样，真是难得见到他的冷脸上有其余的表情。
不过只是这些，的确也算不得什么正事，没好跟他说，只淡淡道：“我哪里有什么计划，我闲得很。”
顾兮尘便笑了起来，“没什么计划正好，我也难得闲着，不如我们出府逛逛？”
马车驶过布后街，拐进了另一道长街上，车窗外少了摊贩的叫卖声，只时不时地传来几道人声。
饭后，丫鬟撤了残羹，端上来了些果子点心，沈清婉随意问着：“今早父亲叫你去可有什么事？”
她想也没想就直接夸了出来：“你笑起来真好看，比你平时没表情时叫人看着舒服多了。”
沈清婉懂了，听说今年的主考官是阿宁姐姐的父亲，那应该算是四皇子这边的，他自然很好说的上话。
起身预备回屋换出行的行装，走到屋门处，她随口问道：“只我们两个人去吗？要不要问问兮瑶妹妹？”
两人不再多言，用起午膳。
沈清婉便也真的认真想了起来，现下她是没有什么正事的，原本计划回门前好好熟悉一下王府规矩。
两人又闲话了会，沈清婉看他并没有去忙的打算，不解地问着：“夫君可还需要去忙公事？”
“所以每年春闱其实都是可操作的？”
自己是新妇，出嫁从夫，到底不比做姑娘的时候自在。
顾兮尘注视着她，语气依然平缓，认真回答着她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春闱在即，二房三房均有子侄进考，求到了父亲那里。”
顾兮尘带着她上了前面一辆更宽敞的马车，跟着的丫鬟都去了后面那辆，顾七他们，则在后面骑马跟着。
他掩面轻咳了下，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还困不困，要睡会再出府还是现在直接去？”
“那天已经跟四皇子告了假，等你回门后再去忙也不迟，这几日，打算在府上多陪陪你。你可有什么计划？”
二门外，马车正在那等着。
沈清婉便转身回屋去了。
有了这话，她就真的也放下心来。大姐夫好，大姐姐便好。她希望大姐姐生活顺遂些。
沈清婉想知道到底是要去哪，时不时地往车窗外看去，顾兮尘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会往外看看，还是没跟她说到底是去哪。
譬如打听一下王府众人可有什么喜好禁忌，熟悉一下王府布局之类的琐事。
顾兮尘卖了个关子，没直接告诉她：“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清婉即刻便想到了大姐姐，大姐夫今年也是要参加春闱的，姐姐也还等着他领差事赚工银的，她便问道：“你可知道，大姐夫今年也是要参加春闱的？”
顾兮尘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内心感慨，他觉得自己任何时候都能轻易保持平静无波，唯有面对她时，总会容易被牵动出更多的情绪，的确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