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轩听闻此事,脸色浮出怪异,等邵太医写出药人之血的药方,楚鹤轩与沈文启两人回到内室,楚国师面露难色:“二哥,其实我就是那个药人……”
沈文舒抬头,眉毛高高扬起,霍黎卿竟然都说动楚国师为他求情?
“人生又不似调香,非得备好所有香料才开始调制。”他趴在窗上,拢起一捧雪在手里团成球,往背对着他们的永徽扔去,“文舒,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肯与他一道好好活着。”
窗外,永徽与沈府的女使在雪地里堆了个雪人,拿了块胡萝卜,往雪人头上一按,回头冲着她们得意的笑。
……
对德隆帝自曝血脉,意味着他再无法与其他皇子竞争太子之位,这辈子也将止步皇子。
自沈文舒醒来,就一直拒绝同霍黎卿见面,私上前线,不曾告诉她,若他真的死在战场,报仇守节,沈五绝无二话,可他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沈五过不了心里这关,总觉得霍黎卿隐瞒不报,摆了她一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霍小公爷看着因成功拐到人而容光焕发的永徽豁然开朗,“对对对,我这就回家准备去!”
少年身形单薄,站在崖边,大风将他的衣袖吹得鼓鼓囊囊,他面向前方,声音渐缓:“母妃大仇得报,如今我有父亲,有五姐姐,已经很好了。”
“余下的走兽,十五皇子也答应留它们一重居所。”
楚鹤轩推了她一把,沈文舒踉跄几步,迎着永徽等人看热闹的目光,一步步朝着霍黎卿走去。
院门被撞开,来人抱着小匣子,跑得气喘吁吁,霍黎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兴冲冲对着她喊:“五妹妹,你出来。”
沈文舒所求,只是安稳。
,只有找到自小吞噬万种毒草活下来的药人,以药人之血方克断肠毒性。
没在半路见到人,霍小公爷一路跟着马车回了沈府,眼睁睁看着沈五姑娘去了楚国师房内,任凭他在身后大声咳嗽,做出什么动静,前面的姑娘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他絮叨说着,沈文舒一一应下,直到楚国师道:“还有黎卿,他好不容易回来,你们也好好的。”
邵睿的银针能封得住一时毒性,最多不过七日,必会毒发。这世上吞过万种毒草的药人,就连见多识广的霍夫人,都未曾见过。
沈文舒醒在初雪那日,宁晟被贬为庶人,终生□□,因沈家嫡女曾嫁入东宫,废太子之事牵连沈家,由十五皇子和霍家求情,沈泽仅被罚没一年俸禄。
永徽在外间笑得幸灾乐祸,同蹲在廊下痛苦挠头的霍小公爷道:“追姑娘啊,你得对症下药,文舒喜欢什么,你给什么不就好了!”
因此,邵太医将人送回沈家,与沈文启说明缘由,正碰上来沈家避难的楚国师永徽两人。
楚鹤晓摇头,似是看出她的顾忌,解释道:“黎卿并未同我说什么,是我的私心,走出这一步,才觉出以前总是走一步算十步,想着不能善终,何苦耽误旁人。”
楚鹤轩过得生活,何尝不是她的人生,总认为只有掌控局势才敢走下一步,霍黎卿变数太大,她不敢赌下去。
一句话,让原本眉眼含笑的沈五姑娘冷了脸,宁远不敢多劝,苦着脸同霍小公爷摆手,马车绕过霍黎卿,悠悠往沈府去了。
他要的从来不多。
楚鹤轩知晓她要说什么,自小被当作药人养着,当年下山,师父就曾告诫他,若药人身份被发觉,极易有被人剥皮拆骨的危险,必要守好此等秘密,才能保全以后。
可他为了救沈文舒,还是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药人的身份被揭露,趁着还只是少数人知道,他必须离开上京。
回程路走到一半儿,马车停了,宁远撩开帘子往外看,霍小公爷骑在马上,正拦住前面的路。
一切安稳如常,若没有这场谋反,可能他这一生都无法参透自己的心。
沈文舒点头,收回手,看向他身后大小不一的箱子,是出远门的打算。她顿了顿,细声道:“难为公主愿意抛下一切陪你出宫。”
宁远轻笑摇头:“五姐姐,父皇是个英明的帝王,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与其让他以后发觉,不如我今时坦白,且等父皇决断吧。”
宁远这日与沈文舒一道出去,两人站在城外一座小山前,一道烧了那部香典,身后一队训练有素的兵士正从山洞中抬出大小箱子,沈文舒望着一直沉默的宁远,低声道:“后悔吗?”
外面的动静,自然被房内的人听到。楚鹤轩给沈五把完脉,淡声道:“余毒已消,不必再吃药了。”
而王家,因一直暗中支持废太子,并与东瀛人勾结,后被揭发私扣贵眷,宁远自曝前朝血脉,揭发王家找前朝宝藏谋反之嫌,王家数罪并罚,夷三族以儆效尤。于此关头,沈泽休掉王曦筠,抬沈文舒母亲为正妻迁入祖坟,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胖胖那条懒蛇不肯走动,你且替我多照顾它。”
临近时,霍小公爷
“五姐姐,是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