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喜欢，终归还是要学着接受和习惯的……
可是，他厌倦了永远为无凡承受那些黑暗，他也不想当无凡！
而这样矛盾的感觉，在少年的脸上，最为强烈。
跳跃的朦胧烛光下，少年雪白莹润，弧度漂亮勾人的躯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靡丽艳绝，却也有种清冷出尘的感觉。
当试探性的吻落在唇瓣上的时候，宋锦笙的羽睫扑闪得更厉害了。
也许，被自己软化的无凡，确实会是这个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姬无瑟的心声恍惚了下，而他从来只有破坏欲的心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事实上，在被关在识海的这三百年里，姬无瑟看到的，永远都是黑暗。
垂下眼睫，在无凡看不到的地方，宋锦笙笼在长袖下的手，死死攥着。
这么想着，宋锦笙虽没再想着刚才无凡的反常，却还是将这个小插曲放进了心里。
虽说温和了些，但是，刚才的语气和眼神，并没有任何问题。
他躺在床榻上，清晰地感受着那只解开自己衣衫的手。
也恰恰是因为这句话，宋锦笙心中的那种古怪感，被冲淡了许多。
作为无凡内心滋生出来的心魔，姬无瑟知道，自己从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是邪恶黑暗的。
雪肤红唇，额间朱砂痣艳丽至极，偏偏眉眼清冷得像冬日的冷泉。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自己都习惯不了别人的亲密触碰……
眼前的无凡，看起来好像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像是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一般，神色痴迷地细细描摹着少年发红的眼尾，心跳越来越快。
以及，那些无凡看到的，接触到的属于世人的一切阴私……
少年紧张的模样太过惹人怜惜，鬼使神差的，姬无瑟抬起手，轻轻抚过少年的头顶，温声说了这么一句。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凉触感，身上人散落下来的冰凉长发，柔软的被褥，带着薄茧，滑过胸前的滚烫指尖，耳畔温热粗重的呼吸，无一不让敏感的少年颤栗……
这黑暗，不只是视觉上的黑暗，不只是身体的冰冷，还有无凡心中的阴暗，无凡的冷漠。
捕捉到宿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时，小九在空间里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抚的话，却终究什么都没说。